月早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让人很容易就忘了,她还不到十八岁啊。
大头叫了声:“漆月。”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没叫漆月“漆老板”,也是他唯一一次没叫漆月“漆老板”。
漆月背影滞了下,但没回头。
大头在人堆里压低声音,闹哄哄的他都不确定漆月能否听清:“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知道的吧?“漆月好像没听到,因为她还在推搡身边一个男生:”最后一个菠萝包你敢跟老子抢?”
大头又张了张嘴,最后却想:算了吧。
可就在他决定放弃的时候,漆月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嗯,我知道的。”
那声音几乎有点落寞。
大头猛然望过去,漆月的背影又变得张牙舞爪了:“草莓酸奶也是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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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连大头都没看出漆月有什么异常。
她不去做课间操,和大头一起躲在楼顶抽烟。李大嘴抓出勤率抓的严时,她就在教室睡觉或打牌。摩托车行那边有活的时候,她就去赚点漆红玉的药费。
大头心想:漆月到底是个清楚的人。
她卫衣上也许由喻宜之编成的那根小辫儿,也在每天的摩擦中蹭松了结,不知不觉全散了。
这样看来,漆月和喻宜之好像又分属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了。
只是有天漆月去上厕所了,大头烟瘾犯了,知道漆月除了身上会揣一包烟以外,包里往往还备着包烟。
一般他是不抽女士烟的,可今天刚好相熟的男生都不在,大头只好摸出漆月的烟抽出一根。
“我k。”
他低骂一句,见鬼似的又把那包烟拿过来,放在课桌抽屉里一根一根的抽出来看。
这时相熟的男生回来了:“大头干嘛呢?不会是有女生给你写情书吧?
大头把烟盒往抽屉深处一扔,又胡乱抓了几本书挡住,抬头笑道:“是啊,你妹妹给我写的。”
男生虚虚一个横踢:“放你娘的屁!”
大头站起来笑骂着跟他过了几招,等男生又被邻班叫走了,他才心跳如雷的把那包烟摸出来,悄悄赶紧放回漆月包里。
漆月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大头坐在桌边发呆。
她一拍大头的头:“装什么深沉呢?不会是总算开窍了,有看上的姑娘了吧?”
大头是个奇葩,这么多年跟在漆月屁股后面当小弟,压根没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