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苦涩,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生活会如此错综复杂。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挂电话了。”
霍君彻的话音刚落,安冉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安,她急忙追问,“什么时间到了?”
“我的主治医生刚刚回来,发现病房里缺了一种药物,他去库房调配,按理说现在应该回来了。”
霍君彻的解释中带着一丝匆忙,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了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安冉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燕应缕对兄长的照顾无微不至,那个无菌病房,别说人。
就连空气都经过层层过滤,更不用说任何可能构成威胁的物品,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那我能去看看你吗?”
安冉迫切地想要面对面地交谈,她需要理解,为何霍君彻会说出那样的话,离婚既然丈夫做不了主,难道小叔子就能左右一切?
电话那头,霍君彻轻轻笑了一声,“有机会的话……我也挺想见见你的。”
他的语气温柔,仿佛在谈论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却让安冉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
“那关于离婚的事,你能不能劝劝你弟弟,别再过多干涉了。”
安冉知道自己无法约束燕应缕,但她寄希望于他的哥哥。
“虽然我无法直接帮助你离婚,但我会尽力补偿你。我在遗嘱里为你留下了两套市中心的房产和霍氏集团5的股份……”
霍君彻的声音渐渐低沉,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还有……抱歉……”
如果不是他当年的逼婚,燕应缕也不会冲动之下拉了一个女孩步入婚姻的殿堂,仅仅是为了安抚他,让他安心。
电话突然中断,留下了一串长长的忙音。
安冉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恐惧汹涌而来。
她颤抖着手,试图再次拨打那个号码,但回应她的只有冷冰冰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回想起张秀琴病危时的情景,面对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她曾一度想要放弃。
那时,张秀琴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不忘给安冉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日常琐事。
如果不是邻居的意外到访,及时拨打了急救电话,张秀琴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那种对尘世毫无眷恋的语气,让安冉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霍君彻那些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