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骆停下脚步,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个人看去。
很明显,只此一项,他便以达成目的,成为全场仅次于陈岩骆的焦点。
说话的人名叫杜庞峨,毫无疑问,他是杜家的人。
在长安城,可能会有人不知道陈岩骆的名号,但一定不会有人不知道韦杜的名头。
当然,此人也并非杜家多么杰出的人才,而只是一个旁支的年轻子弟。
可就算是如此,杜庞峨仍然有胆子在陈岩骆的宴会上公开挑衅他。
足见此人完全不把陈岩骆当回事。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现象。
且不说去天五尺的城南韦杜,光是那些已经没落的贵族,也瞧这种商人不上。
或许他很有钱吧,但那又如何,这些子弟们只要想要钱,自然有他们的办法。
这办法可比辛苦经商要强得多,省力得多。
可对于陈岩骆来说,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有钱。
这种优势在世家子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原本还在为杜家的人竟然真的会来而自鸣得意,却没想到对方是来砸场子的。
亏他还想跟杜庞峨讨论一下江南茶市上的生意,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荣光满面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说道:“贤侄,你这话是何意啊?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呢?”
杜庞峨站在人群之中,享受着被众星拱月围在中央的感觉,他气定神闲,说道:“陈老板估计是还不知道吧,昨晚发生在玄天观的事。”
陈岩骆一听这话,当即明白他刚才话中所指,乃是玄天观。
他的确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他光是亲自筹办女儿的芳辰就已经是身心俱疲,无暇顾及旁事的。
而杜庞峨的话瞬间也引来了旁边知情人士的共鸣。
“玄天观?是发生命案的那个道观吧。”
“听说死了个人,官府连夜就把玄天观给封了,消息也封锁了,我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呢,还想说待会儿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不是一个人,其实是好几个人,之前是那个住持一直封锁消息,所以才没有捅出来,结果昨晚那个住持也死了,听说死的可惨了。”
众人七嘴八舌,陈岩骆也总算是拼凑出来具体情形。
他这才想起来,那日下午自己去玄天观买金丹的时候,碰到几个行色匆匆,举止慌张的道士不知道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