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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泥的芬芳萦绕不去,山林里开始有鸟鸣啾啾。
山谷幽僻,不见人影。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贺淳华干脆闭目养神。
就这样过了两刻钟,贺淳华前方五丈的地面忽然动了,碎石子儿到处弹跳。亲卫立刻上前,将贺淳华团团围住。
地面的石砂飞快聚合,也就是十息不到的工夫,地表沉下去一丈多宽、深达几尺的大坑,坑里却爬出一个比人还高两头的石头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贺淳华走去。
亲卫亮出武器,大喝一声:“站住!”
贺淳华却摆了摆手:“让它过来。”这玩意儿好像没有恶意。
粗壮的石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了下来,声音低沉得像被石碾子碾过:“贺大人!”
贺淳华挑了挑眉:“洪承略?”
“我夫人呢?”
“先谈正事。”贺淳华目光在远处逡巡,石头人只不过是对方施展傀儡术召出来对话的。但这种法术控制距离有限,洪承略本人应该躲在不远处。现在曾飞熊应该正带着手下,在附近搜寻洪承略的位置。
“我不要你性命,也不需你怎样为难,只要你退出夏州一年不得复进。”贺淳华缓缓道,“你妻子在我这里就是上宾,好吃好喝供养,包管没有一点儿不适,甚至好过跟着你餐风露宿。一年后,我会把她还给你。”
洪承略在赵盼大后方纵横来去,对夏州就是个巨大祸患。贺淳华气恨他烧毁军粮,但更担忧他后头无止境地继续搞破坏。
偏这厮滑不溜丢,不好逮。那干脆退而求其次,把他撵出去。
“不。”洪承略通过石人之口,很干脆地拒绝了,“现在就把阿金还给我,否则我助浔州人破敌,半月内就能击败赵盼。”
贺淳华忍不住笑了。
手握重兵的年赞礼就在邯河北岸不远处,连他都迈不过邯河天险,攻不破赵盼的防线,洪承略敢打这包票?
洪承略也不吱声,静静等他笑完。
石头人本来就面无表情,令贺淳华更难揣度他的心思。
谈判是门艺术,看不见对方的面部表情,就会错失很多讯息。贺淳华对此甚是不满:“你有把握击败赵将军,却不敢在我面前露脸?你先出来说话罢,我不信藏头露尾之辈!”
石头人不说话了。
过了一小会儿,远处好像有人影闪动。
贺家父子凝目看去,正前方十余丈外的小山峰上出现了两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