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最糟心的是,药物严重不足。
宫城里的伤员超过四千人,重伤者九百多,还有二三百人因为药物不足或者施救不当,前几天就死了。
宫里怨声载道,士气低落。
而且,还有一桩恐怖的麻烦是老国君都始料未及的:
人畜的便溺。
一万三千多人,两千多匹战马,合在一起就是开足马力的造粪机器。
从前宫城有专门的夜香队,每天都要往城外运送,可是现在出不去了。
呼延昭要求士兵将便溺扔下城门,抛击盘龙军。
但被射杀十几人后,士兵们再不愿意这么干。
冒着生命危险去倾倒便溺,太、太不值当了,更不要提收集的过程,不如在宫城里随便找个角落……
因此宫廷里到处都飘着血腥气味儿,到处都有蚊蝇飞舞,伴随着西芰人一路走低的心境。
现在贺灵川就和柳条、胡旻等人坐在某间民房的屋顶上,一边吃鸡一边眺望不远处的宫城。
“城门楼上的灯光都灭了。”胡旻笑道,“看来他们连油灯都开始省着用了。”
断刀小队在龙喉关任务中表现出色,除了正常军功奖励之外,贺灵川还从军需官那里给队友搞来了每天两只烧鸡的福利。今晚闲来无事,大家就聚在一起吃全鸡宴,以水代酒。
门板笑道:“风向一变,宫城里面的臭气就往外飘,谁也不愿靠近。不知道西芰人枕着大粪一天天地,怎么睡得着觉?”
柳条伸指在他腰间掐了个十字旋:“吃饭呢,说这么恶心的话题干嘛!”
胡旻也道:“我听说这几天宫城里也有逃兵跳出来,有的当场被射死,有几个成功溜过来投降。红将军就要他们坐在宫城门前吃肉喝酒,给城里人看。有一个坐得太近,吃得太忘形,结果又被射死了。”
柳条问他:“你加入大风军最久,从前攻城战也要打这么久么?”
“啊,有长有短。”胡旻想了想,“最长的一回,我们围城围了四十多天才打下来。”
柳条“哦”了一声,遂不再多问。
贺灵川啃了口鸡腿。他是这里唯一一个参加过干戈厅战前会议的人,因此基本清楚红将军打的什么算盘。
“西芰的老国君用都城好些年的收入,把宫城打造得铁桶一般,真正地易守难攻。据说防御符阵都有十几重。”他给手下们解释道,“真想强攻下来,恐怕得用人命去堆。因此红将军想要以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