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便都知晓长房的昭哥儿高中了会试第二。
郑老太爷很欣慰,倒忘了同王氏间的冷战,难得的去了松菊堂说话。王氏也是欢喜,忙问:“昭哥儿一切都好么?这些日子来可没受了风寒吧?”
——会试要连考三场,每场三天,有些人这三场考完整个人都虚脱了。
回来的报信的随从答道:“二少爷一切都好,也没闹什么病,这两日正在各位叔伯处做客。”
王氏点点头,叫人取了赏儿来,老太爷又问:“会试头名是哪家的儿郎?京中阮家?”
随从谢了王氏的赏,忙又道:“回老太爷的话,京中阮家的公子染病,未能参加今春的会试,听说前些天才能下床,知晓自己误了考,哭了大半日。头名是洛阳裴家的公子。”
郑老太爷刚诧异的一挑眉,就听二夫人林氏在下面“呀”了一声,说:“是洛阳城守裴元裴大人家的二郎么?”
随从想了想,回说:“正是,裴家公子与二少爷识得,邀他回来时在洛阳游玩几日。”
二夫人便笑开了,邓环娘看她两眼,心说林氏这笑是不是早了些,她也听丫鬟们嚼舌头说过些话,但裴家一天没来提亲便都还是没影的事,林氏倒像很有把握似的,她有心想问一问邓文祯,又觉不好,只得生生忍住,等着邓家的消息。
大老爷郑佑诚坐在一旁同样有点儿意外,“听闻洛阳裴家都是武将,却不想竟能出这样一个才兼文雅的哥儿!”
老太爷也是点头,说:“以程老的眼光,能拔中头名自然是了不得的。实际前几名的才学几乎不相上下,只是立意、论述稍有偏差,看谁的更合考官的眼。会试前十可参加殿试,只是在殿试时他二人能否被点为状元和榜眼却还是两说。”
林氏轻轻“啊”了一声,显出了点儿疑惑的神色,但在座的大老爷、二老爷却是明白的。
——如今的朝廷权臣陈吉当道,圣意偏听,裴家与郑家同陈吉都不亲近,在殿试十人中被点中头甲的机会并不大。
不过郑家老太爷丝毫不在意,他大袖一挥,有些傲然的道:“我钦服程老,他自先帝开创科举以来,便一直为主考官职,不偏不私,昭哥儿如今得他批中会试第二应是公允,只可惜这也是程老最后一次主持春闱了。”说罢叹了口气。
屋中一时静了一下,邓环娘“嘶”地倒抽了一口气,抓了下郑佑诚的袖子,郑佑诚侧头,见她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我、我大抵得先回院子”,邓环娘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