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用那咸鱼尾巴扇动了什么吗?
若是如此,倒也好了。
病得是太子爷,他自个都泥菩萨自身难保,那即便后头千防万防十八还是生了病,回头康熙也不会再怪罪他“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了。而还有季郎中这个保险栓,程婉蕴只盼着他能拴住十八的命,这样谁都不用受苦。
在出发来木兰之前,程婉蕴就装了一堆驱蚊虫、防毒虫的各类药膏、药水给了十八阿哥的奶嬷嬷,千叮咛万嘱咐要给十八用上,她怀疑十八很可能是因为被什么虫咬了,才会感染诱发的腮腺炎,不然康熙前头不会那么不看重,毕竟只是遭虫子咬了一口,堂堂男子汉给虫子咬了一口这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这才有他后头追悔莫及的事。
程婉蕴思绪万千,心神却松了大半,太子爷身子骨素来强健,也没有什么隐疾,如今一时累病了,能好好吃药修养想来很快就会好,他毕竟是个大人,不像小孩子那么脆弱。
没过一会儿,皇上就传旨过来了,下旨要尽快赶到张家口行宫驻跸。
随着旨意来的,还有被送到程婉蕴马车上的十八阿哥,梁九功亲自牵着十八阿哥过来,赔着笑道:“皇上吩咐了,十八阿哥年幼,还要劳太子嫔娘娘照看一二。”随后又小声说了句,“太子爷身子不适,皇上着急,一会儿路上只怕要颠簸些,太子爷也吩咐了,让娘娘看顾好三阿哥、三格格,不许叫他们出去吹风骑马了。”
“多谢梁谙达跑一趟,叫我悬着的心好歹有了着落。”程婉蕴连忙低头谢过,又使了个眼色让添金好生搀扶着梁九功回去。
添金多机灵的一个人,立刻就明白了,不顾梁九功客气摆手牢牢把住他的手臂,一叠声地梁爷爷您甭客气了,这几步路指的什么……坚持要送他过去。程婉蕴便一直坐在马车上等着,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添金回来的时候马车都缓缓向前走动了,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地跳上马车,用力咽下口唾沫,才小声跟程婉蕴说:“奴才隔着帘子缝瞧了一眼,太子爷还能歪坐着,只是面色有些白,但精神头还好,大阿哥和二阿哥都跟在御驾边上骑马,太医也跟在边上寸步不离,娘娘放心。”
程婉蕴松了口气。方才梁九功特意说太子爷嘱咐要照看好弘晋和佛尔果春,她心里就有预感,想着太子爷还能清醒地交待这些事情,应当不像外头传言得那般严重,心里都好受一些,但还是得让添金再亲眼看到才放心。
为赶往张家口行宫,马车果然颠簸了不少,额林珠被程婉蕴打发到后头和茉雅奇一块儿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