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晚上,纪澄记得那急速下落的刺激,还有被人抱着腾空而上,往那神秘的月亮飞去。她原本以为是喝醉之后产生的幻觉,可如今想来当晚她怕是真的差点儿在九里院摔死。
因为沈彻这种走法,只用最短的距离就能到达目的地,所以天还没黑,他们就赶到了沈彻的山居。
山居清宁,似乎有些年头了,屋顶的茅草上隐有绿苔,那搭建山居的木头也泛出了黄黑色。从外头看,这山居可真是够简陋的。
推开摇摇欲坠的柴扉,里面有个狭长的天井,地上铺着小石子儿。
沈彻将纪澄放下,上前两步轻轻往旁边一推,山居的门就往左侧滑开了。纪澄见沈彻脱了鞋走上去,自己也跟着将靴子放在木阶上。
整栋山居小屋是挑空搭建的,下头离地约有两尺高,这样可以避免湿气腐蚀木头。
屋子里铺着整张的细白蒲草编织的蒲垫,除了承力的木柱之外中间没有任何隔扇,空空荡荡的,约莫有三开间大小。
而且朝水的那一侧没有任何墙壁,就那样敞开地对着潺潺山涧,纪澄走过去低头看了看,水流就从屋脚流过,若是坐在蒲垫边沿上,脚自然垂下就能碰到溪水。
溪涧之水可以濯我足。
“那边有净室,你拿了衣裳先去梳洗吧,小心脚上的伤口不要碰到水了。”沈彻给纪澄指了指。
纪澄自己也嫌弃自己脏得够可以的,也不愿当着沈彻的面拿衣裳,干脆提起整个包袱,瘸这一条腿往净室去。
那净室另成一室,与小屋之间有石子小路链接。纪澄走进去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有一处温泉。
那净室和小屋也是一样的风格,三面有壁,而对着溪涧的一侧则是空荡荡,人泡在汤池里可以眺望远处的雪峰。
纪澄将包袱在旁边的石凳上放好。幸亏柳叶儿想得周到,澡豆面子、沐发香膏都给纪澄准备了,她解开衣裳坐在冒着白烟的汤池边拿剖开的半只葫芦瓢舀水浇在身上,沐发净身。
等纪澄将自己打理好,有用棉巾将头发绞干之后,斜阳已经下山,不出一刻钟天就会黑下来了。
纪澄回到主屋四处都没见着沈彻,便靠在水边的柱子上歇息,侧头看到手边不远处横放一支竹笛,她因着无聊就取过来试了试音,音色清亮,心下一喜,就试着吹了一小段,才放下笛子转过头就看见了刚才外面回来的沈彻。
“我去老骆那里摘了些菜,还拿了一只他今天才打到的野鸡。”沈彻道。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