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工作的吗?”
老花在客运站那个工作可是正式职工。
老花:“我把工作让给我侄子了。”
姜城:“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花苦笑一下,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父母为了攀附权贵逼我娶一个残疾姑娘。我跟家里闹翻了。哥,不是我看不起人。如果我们原来就是对象,她出事儿我肯定不嫌弃她。可是,我们根本不是啊!就她那个烦人样儿,凭什么让我去成全别人呢!我们家兄妹三个人,我一直都觉得我父母是一视同仁的。可是不知道啥时候开始,就变了呢!这么些年,家里所有的花销都是我承担的,吃穿用,所有都是我的钱。我爹娘也从来不要我大哥和二姐的钱,因为我的钱来的容易,我赚得多。这些我都不在乎,一家人啊!谁跟谁计较呢!可是我没想到,原来他们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我父母被我二姐许诺的富贵迷花了眼,恨不能卖了我。我大哥倒是没多说什么;可是我二姐……我当年为什么开始干这倒买倒卖的活儿啊。我不知道危险吗?我家条件不差的,我根本犯不上。我还不是想给我二姐争口气。我二姐嫁到了县里,她的婆家对她很不好,她头一胎生了闺女,更是不得意。我想着自己赚了钱,最起码我二姐和外甥女儿也能过得好一点。这几年,贴补他们多少,我都不想说了。我二姐能从镇上的供销社调到县里,她说是她公公出了力。可是怎么不说,我给她公公送了多少礼?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我难道没给他们送吗?她只记得她公公出了力,却不说,是我给她公公送了大礼;她把供销社的残次品给我,却不说我给她的钱是比人家收货价钱高。她说开小饭馆的大叔是我姐夫的表叔,却不说,我让了利润供了货,才让他们小饭馆更红火!你看我干了五六年小买卖了,可是我最后手里根本没什么钱,都放在他们那儿。除了吃一点,我还有啥?我对他们还不好吗?我家所有人,从老到小,一年四季,四套衣服,都是我包的。我自己都没有做那么多的!我整天想着为他们做脸面。可是结果呢!我二姐的小姑子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要用拐杖,嫁不出去了。这就想起了我,说是他们家对我有恩,让我娶她。我他妈呸!有什么恩?怎么这么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她那个小姑,从来不拿正眼儿看人,我刚退伍那阵儿去他们家,被她呵斥的像狗。人家眼光高着呢,想要这个想要那个。又要家世好又要工作好又要长得好又要听她的,直到现在也没嫁出去。现在出了事儿,更找不到人了,就盯上了我。”
老花一口气说下来,都没有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