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将这破事揽了过来,当场写了几个条子给下面的人。
没过两天,崔七娘的大伯被外放到西北当太守,堂叔外放北边当长史,父兄被弹劾结交外臣图谋不轨,官降三级,罚了俸禄。
崔家自食苦果。
不到半个月,那则流言便没了,也没了崔七娘的消息。据说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就被侍女扶到车上,找了外地小官匆匆发嫁了。
郑湘是从陆凤仪嘴里听到的后续。
陆凤仪面露不屑,嘲笑崔家人:“他们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自家人一样,当女人是玉盘上的棋子,即使不用,也要多多益善。”
“崔七娘是比后妃年轻,比后妃有才华,比后妃家世好,陛下就会迫不及待拿来做战利品,点缀后宫?可笑,陛下英明神武,胸有丘壑,岂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我看这崔家简直烂透了。”
郑湘反驳道:“阿娘,你说话就说话,别踩我捧别人啊。”什么年轻啊、才华啊、家世啊,她岂会比别人差?
陆凤仪道:“我是你娘,还不能说实话?你在宫中天天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连一句实话就听不进去啦?”
“听听听,我谁也不听,就听你的话。”郑湘连忙告饶。
陆凤仪突然道:“孙伯昭,就是知春亭中被陛下大为赞赏的年轻人,他写的那篇谏文极好。不独我,特别是你,要好好拜读。”
郑湘连忙道:“等阿娘走了,我读上十来遍。”陆凤仪当真了,转头对侍奉的蕙香道:“好孩子,你盯着你家娘娘,我给你好处。”
郑湘笑道:“蕙香怕我,除非阿娘给蕙香找个好夫婿。不然,她定然向着我。”
蕙香的脸红了一下,跺脚道:“娘娘你说什么,奴婢不懂,只知道对娘娘忠心。”
陆凤仪拉着蕙香的手,仔细端详,看得蕙香想要逃走,半响点头道:“气质沉稳,眼神清明,容貌秀丽,是个好姑娘。娘娘兄长认识一些文吏,我呢认识一些小将,虽都不是大富大贵,门第高华,但衣食无忧总是有的。你是让娘娘兄长帮你寻,还是我帮你寻?”
郑湘笑着鼓励道:“不必害羞,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蕙香忍着羞涩道:“奴婢的些末小事怎敢劳动国舅爷大驾?”
陆凤仪笑起来,点头道:“我明白了。”蕙香得了自由,红着脸借口出去沏茶,将新柳换了进来。
新柳端着茶进来,笑问:“娘娘,你给蕙香姐姐说了什么,怎么把人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