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顾凛学业忙,便没有跟着回来,到这会儿正好是一年多。
林阿爹他们对顾凛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顾凛才到林真的下巴那里,瘦瘦的,穿一身水蓝色的长袍,比林真还长的头发用发带束着,跟他们这小村子一点也不相符。
那时候两父子感情可好,林真去哪儿顾凛就去哪儿,干什么都默契得很,寻常的亲父子都比不上他们。
才一年多没见,顾凛就像淋了春雨的竹子一样,猛地窜了一截,跟林真却好似有了间隙。
顾凛瞧着林真,跟林阿爹道:“阿么,林叔说得是,林叔对我有养育之恩,却不是我的阿爹,从前我叫他林叔,现在他也是我的林叔。”
……
两父子都一样的怪,林家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好说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哪些事,怕劝不到点上,反而火上浇油。
这时大家才从林真回来的巨大喜悦里回神,看向顾凛拿下来的一袋谷子还有那匹马,不管是粮食还有马,在这会儿可是稀罕物。
以及他背上背着巨大宽刀还有弓箭,看起来威风凛凛。
家里的几个男孩子围过去,顾凛拉住马的缰绳:“它脾气不太好,我先把他拴起来。”
“这马可真威风,这么高上得去吗?”说话的是林石头,他这几年还是在真有味小食斋里帮忙。
嘴皮子灵活,能说会道,比他爹林老二还得用,铺子虽然是家里大人的,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管。
他跃跃欲试地望着高大的马,特别想上去坐一坐。
顾凛拴着缰绳:“上得去,踩住脚蹬拉住马鞍提点力气就成,但它原本的主人不是我,会尥蹶子。”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被林石头林柱子还有林石头七岁的弟弟,林柱子五岁的弟弟围着的马真的往后尥蹶子,那力道,大得丝毫不叫人怀疑能把人踢个窟窿。
离得近的林大嫂林二嫂赶紧把两个小的抱过去:“这马好野的性子,栓子骑得?”
骑得,怎么骑不得,把他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
林真望着被家里男孩子围着的顾凛一眼,被林阿爹拉了进去,林小幺也快步跟上。
林阿爹疼林真是家里人都知道的,一进屋去就摸着他被晒红晒褪皮的嫩肉:“怎的把人磋磨成这样,一路上是不是吃了许多苦?早知道就和小幺一起回来。”
林真自然不能说自己遭遇的事,都过去的事了,说出来没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