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握,原以为离了她身边会稍得清净,可如今看来,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一直是自己,三年来皆是如此。
这三五日来,那女人竟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戏!
表明上一味的恭顺得体,变了个人一样,俨然就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太子妃,该做的都做得滴水不漏,挑不出半点毛病。
甚至在今早他从床榻上逮着唐灼灼问话的时候,那女人还用满是困意的声音劝他雨露均沾,多去旁的去处走走瞧瞧。
仿佛那日揪着他衣袖叫他不要去玉溪宫的人只出现在一场虚幻的梦里。
霍裘心中烦乱,他一向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独独在那女人身上乱了柔肠。唐灼灼的反常从那日晚间开始,明明如今她知书达理不吵不闹,他却觉得心口空荡荡,直到今日晨间那句雨露均沾出口,他简直掐死她的心都有。
千算万算,独独没有算到她如此洒脱,如今这局面,无论如何放不开手的人竟成了太子殿下。
冷战又一次在东宫两位主子间拉开了帷幕。
这一冷,就直到八月十五前夕。
唐灼灼倒也习惯了悠然自在的生活,霍裘不来,她也没得将脸凑上去,这事原也不是自己的错。
只是这天,她到底有些心绪不宁,因为按照前世里的轨迹,琼元帝就是在这日的午时去世的。
乾清宫里,琼元帝在昏睡了一日后醒了过来,天色尚早,皇后关氏还睡在外头的罗汉床上,与龙榻之间隔了一道万代兰屏风。
霍裘进来问安的时候,琼元帝正坐在床上,身后垫着明黄色的软枕,在时隔多日后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的红润。
他瞧着这场景,再联想到江涧西说的话,心底蓦的一沉,从后背生出些许凉意来。
回光返照,留给一代帝王的时间不多了。
琼元帝瞧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嫡子,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说话声音有些轻,生怕吵醒了睡在外头还未醒的人。
他笑得有些慈祥,此刻已完全看不出帝王身上的威严,琼元帝喘了一口气,握着霍裘的手道:“以后,就交给你了。”
霍裘并没有说话,此刻到嘴的宽慰之语已是多余,琼元帝自己心底也当是有数。
琼元帝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但在这时候,他能做的好像只剩点头应下。
琼元帝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帕子上跳出一团浓黑的血块,霍裘变了脸色,才要沉声唤太医,就被琼元帝摆了摆手制止住了。
他从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