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杯酒,你我之间,会否不同?”他这话说得有些艰难,有些没头没尾,关氏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没有那杯酒,该和他成亲的人就当是自己。
琼元帝见她不说话,也就摩挲着她指腹自顾自地道:“不过也没差,你到底还是朕的妻子。”
“当年你姐姐去世……咳,实则没有说叫你进宫这等话,是朕……”琼元帝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多少了,他停了停,接着道:“是朕,当年你与清远侯的婚事都快定下了,可朕心底不痛快啊,朕哪里舍得?”
哪里舍得叫你嫁给旁的男人,相夫教子美满一生?
关氏冷眼看着他吐了一口血歪倒在床榻上,嘴唇翕动几下,道:“我自然知晓。”
“姐姐是个什么秉性我再了解不过了,她既受了这深墙宫苑夫君不爱之苦,就断然不会再要求我进宫续关家荣耀。”
琼元帝默默擦了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地问:“那你为何……为何?”
为何还要进宫?当时那等情形,他是问过她的,只要她一口回绝了,他哪怕是脸皮再厚也断然不可能要她进宫了。
关氏抽了他身后软垫,让他平躺在榻上省些力气,眼里闪过一丝压抑的痛色,她道:“姐姐的孩子还在宫里无人庇佑。”
所以无论怎样,这继后的位置,她也要牢牢坐稳了。
琼元帝弯了弯嘴角,缓缓闭了眼,嘴里还小声地道:“朕这辈子,天下尽在手中,却至死没得到过最珍爱的人。”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一样也没得到。
琼元帝这一闭眼,就再也没醒来。
霍裘带着人再进来的时候,关氏在琼元帝床边神情愣怔,坐得腿脚都有些麻了。
“姨母。”他冷厉的眉宇间尽是深沉的痛意,声音像是一根紧绷的弦,一触即断。
关氏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起了身,许是因为坐得太久了,身体一个踉跄。霍裘闪身过去扶住,无意间碰到关氏的手指,凉得吓人。
关氏和他对视一眼,而后神色极严肃地率先跪在了床前。
琼元帝驾崩的消息顷刻之间就传遍了深宫,前来报信的太监是霍裘跟前的人,身上已患上了素服,面色悲痛。
唐灼灼就算是早有预料也觉心头颤了颤,在那太监离开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殿下现在何处?”
这话才一问出口,她就觉得自个儿像是傻了一样的,琼元帝驾崩,他不定得忙成个什么样子,如今定是守在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