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俞太太不解地问。
“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俞步高慢吞吞地说,“半夜里我一个人爬到一棵大树上坐了一夜,对着星星傻笑到天亮。”
“呸!”俞太太笑着骂,“原来你们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又是遗传!”大家都笑了。
于是,关于俞慕槐的“反常”,就在大家的一笑之中抛开了。可是,俞慕槐仍然在忙着,仍然见不到人影,仍然深更半夜在房间里跋方步。直到两星期后,俞慕槐才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他变得安静了,沉默了,常常一个人默默地出着神,一呆就是好几小时。
这天午后,俞慕槐从外面回到家里,一进门就愣了愣,客厅中,慕枫正和杨羽裳并坐在沙发上喝橘子汁,在她们面前,有个瘦高个儿的年轻人,正在指手划脚地谈论着什么。
他的进门打断了正在进行中的谈话,慕枫跳了起来,高兴地说:
“刘震宇,这是我哥哥俞慕槐!”一面对俞慕槐说,“哥哥,这是我同学刘震宇,至于杨羽裳,你是见过的,不用介绍了!”
俞慕槐先对杨羽裳抛去一个深深的注视,后者也正悄悄地凝视着他,两人的目光一接触,杨羽裳立即微笑了一下,那张年轻而红润的脸庞像园中绽开的杜鹃,充满了春天的气息。但是,俞慕槐并没有忽略掉她眼中的一抹嘲谑和怀疑,她没有忘记他们最初见面时的尴尬,俞慕槐心里明白。他掉过头来,面对着刘震宇。这时,刘震宇正伸出手来,有些紧张而不安地说:
“俞大哥,您好。我们都久闻您的大名了,常常在报上看到您的报道。”
他握住了这年轻人的手,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浓眉,大眼,瘦削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梁,长得不算坏。头发长而零乱,一件没拉拉链的薄夹克里,是件浅黄色的套头衫。艺术系的学生!他不道这刘震宇的艺术成就如何,但,最起码,他身上却颇有点艺术家的派头。只是,俞慕槐不太喜欢他说话的腔调和神情,太拘谨了,太客套了,和他的服装很不谐调,而且带着点娘娘腔。
“别叫我俞大哥,”他爽朗地笑着,松开了刘震宇的手。“叫我的名字吧,俞慕槐。我也叫你们名字,刘震宇和——杨羽裳。”念出杨羽裳的名字的时候,他喉咙里梗了一下,好像这是个颇为拗口的名字似的。他的眼睛望着杨羽裳,“我会不会妨碍了你们谈天?”
“为什么会妨碍我们呢?”杨羽裳立即说,显出一份很自然的洒脱和大方,“我们正在听刘震宇说,他被警察抓的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