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她,此刻瞧起来愈发的严厉。
虞夫人看着心里头打突,小心询问:“嬷嬷,可是茶水不合胃口?要不给您换上雨前龙井?”
秦嬷嬷摆手示意不用,却依然拧着眉似沉思了好一会,方似下了决心道:“改日你约上顾家娘子,我想再瞧上一瞧。”
虞夫人只当秦嬷嬷要关心沈晚的伤势,赶忙应了声,心下也盘算着待过个三两日再去请,那时面上的伤估计也好上个差不多,这般也省的她面上难堪。
兵部官署里,这日散了值,刚从偏殿走出的顾立轩不巧遇上刚出主殿的霍侯爷。
饶是远远碰见,那也是避开不得的,顾立轩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拱手施礼问安。
霍殷在他面前几步远处顿了瞬,沉着脸居高临下的扫他几眼,随即收回了目光,大步从他身边径直而过。
看他那副拘谨无措的模样,还当是个性子窝囊的,没成想倒还是个窝里横。
直待人走远了,顾立轩方狠狠喘了几口气,刚霍侯爷冷眼扫来的那一瞬,着实令他脚底发软。
一连数日,顾立轩都未回府,沈晚不知这几夜他都宿在哪里,也不想知道。
顾母瞧着沈晚不闻不问,一副心如死水的模样,愈发的坐立难安。原本打算这几日便将那事趁机全盘道出的,可不知怎的,只要面对着沈晚,她便半个字都吐不出口。
顾母日夜愁眉紧锁,不知如何开口,而在外的顾立轩数日来也是寝不安枕,食不知味。
这几日他没在别处,恰也在这如意客栈借宿。
他是怀着满腔的怨毒借宿于此的,对那顾立允更是怀着极大恶意。揣着重重恶念,他在这个客栈等了一日又一日,终于在某日,他见着了哪个他母亲口中所说的,所谓本家堂弟,顾立允。
真见着人的那一刻,他却意外的怯了。
一袭青衫,举止斯文,待人彬彬有礼,那顾立允是个尚有几分书生意气的俊俏少年郎。恍惚中,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竟见到了从前那意气风发模样的他。
顾立允真的像极了当年的他。
每天夜里,他都要在楼下堂上独自坐上许久,直到店里小二过来委婉催促,方游魂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上楼回了房。
回房后也难以入眠,想那书生意气的堂弟,想那一朝及第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过往,又想在觥筹交错中他小人得志的嘴脸,再低头看看发颤的双手,想着自己那般扭曲暴虐的模样,想他的嫉妒、狭隘、暴躁、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