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处一室真叫人恶心,谁爱去谁去就是了。”
他话明明说得和缓,唐灼灼却觉得从心底溢出一股寒意涌上后脊背再爬上小臂,以至于她莹白细腻的手背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她终于记起了那个场景。
那是她才嫁进东宫的头一个月,霍裘日日里闲着下来就来宜秋宫陪着她,偏偏唐灼灼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各种言语甚至谩骂诅咒,渐渐的他也就少来了,白日上朝处理政事,晚间就歇在正大殿里。
直到有一日,他才下了朝,朝服都未换就来和她说收拾收拾去柴县,他原本是想着好容易能找个借口带她出去游玩一趟,顺带着培养感情。
可她就坐在床沿上,连身子都懒得动一下,直接了当地说出了那样叫人寒心的话。
唐灼灼眼瞳蓦的睁大,终于回过神来,望到霍裘瘦削冷硬的侧脸和他面上的阴鸷,身子颤了颤。
要……要完!
“妾……妾当时说笑的。”唐灼灼沉默半晌,才艰难地吐出这句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话来。
果不其然,身侧传来男人低沉的轻嗤之声,唐灼灼葱白的手指绕上勾银线的手帕,指尖泛出沉郁的青白色。
“孤不会带她。”霍裘神色有些复杂,他声音顿了顿,有些生硬地道:“殿里还有些事,孤就不陪你了。”
等那几碟点心端上来的时候,霍裘已走了有一会了,唐灼灼叹了一口气,吩咐身边的人道:“挪到亭子里去,殿里有些闷了。”
宜秋宫的小庭院不算大,但贵在奇花异草多,夜色深浓外头也挂了一盏盏的灯,微凉的夜风一阵阵吹拂到人脸上,唐灼灼脚腕上的银铃随着脚步声款款作响,传出些远的距离。
才坐到亭子里一会儿,唐灼灼就发现安夏不见了,招来身边的宫女一问,才知道安知明日便要出宫了,她去了安知的房里。
她默了默没有出声,半晌才轻声道:“带本宫去瞅瞅。”
不想才到了安知住的小厢房门口,就听到了两人压低了的争执声,在肃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可辨。
作者有话要说:霍裘:绝对不能再信这个小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