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脸。她站着有些恍惚,竟清楚地记起来那日夜里她昏昏欲睡之际,这男人玩弄着她的手指,脸上是一惯的强硬冷漠,吐出的话语却温柔得不像话。
娇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朕。
仅仅这一句话,便能叫她心中安定许久。
果然,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早就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唐灼灼抿了抿唇,心如同在蜜糖罐子里走了一遭。重生一回,她处处小心警惕,也从未打心眼里想去相信谁。
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只是霍裘……他到底是不一样的。
哪怕他天天端着帝王的架子,沉着脸呵斥她这里不像话那里不守规矩,可从未真的有哪次逮了她好好立一次威,哪怕脸色实在不好看。
唐灼灼就是一只善勾人魂的狐狸,伸出来的爪子试探着小心翼翼,若是被人踩上一脚,她就变得比谁都要听话。
可同时也再也不会做任何试探了。
可霍裘将她纵得无法无天,同时又耐心十足,等她将身子缩出来大半之后,他便一把搂着抱到怀中,视若珍宝,再不给她往回缩的机会。
这男人太过精明,诱敌深入甚至将自己都赔上,唐灼灼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朱琉心尖一颤,见到纪瀚慢条斯理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面上的笑容变都未变过一下,从始至终都似局外人一般。
可就是这局外人,闲庭散步一般走到屋塔幕的跟前,在后者阴沉得能滴水的面色中笑得自若,声音清润如同雨滴从房檐上滴落:“可汗容禀,子渊远游归来,初见郡主惊为天人,日前已奏请陛下赐婚。”
言下之意,他被人捷足先登了。
众人皆唏嘘,待反应过来时才惊觉,在这三言两语间,原本的琉璃县主已成了郡主,身份地位皆不同往日。
屋塔幕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他面色黑得不像话,现下这等情况,若是争的是旁的什么东西就罢了,可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个他想娶回家宠着的。
怎么甘心就此作罢?
霍裘见状沉思片刻,而后侧身问唐灼灼:“皇后觉得该如何?”
男人的眼瞳里沉着夜晚的浩瀚星海,她有些慌乱地别开眼,甚至有些怕自己溺在那涌动的情潮中。
唐灼灼抿了抿唇,待心情平复后笑着望向朱琉,声音如琉璃珠子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