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散开,回到自己的家中等待。若是有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军法无情!”沈渊的话掷地有声。
灾民纷纷后退,将路让出来。
却没有听话返回家中,而是全都跟在车队后面,等着看自己的救命粮送向哪里,又如何分配,到底能不能吃到自己嘴里。
沈渊也知道赶不走他们,只得继续往前行去。
他们赶着马车,后面跟着无数的灾民,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待鄜州城墙近在眼前,沈渊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让徐副将先行,去城里先通知知州,前来接粮。
徐副将催马前行,走了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沈渊问:“怎么回来了?”
徐副将脸色很不好,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直说!”
“罗知州……正在城门口挖坑埋人……”
沈渊眉头紧蹙,让徐副将带队,自己纵马先去城门口。
离城门二三里的地方,衙役挖了个十米见方,深三四米的大坑。
沈渊到的时候坑已挖好,
衙役抬着从城里运出来的尸体,一具一具放进坑里,一会儿工夫,大坑就被填满。
衙役拿起铲子开始盖土,很快就恢复平地,若不是亲眼所见,沈渊就算路过都想象不到,这底下沉睡着如此多的亡魂。
一个穿着破旧官服的人,指挥着衙役再去旁边,挖第二个坑。
沈渊抑制住满心的悲伤,下马走上前去,问:“可是知州大人?”
那人抬起头,一脸麻木地看向沈渊,答:“正是。”
沈渊取出秦王印信,递给知州:“我是秦王麾下,特奉秦王之命前来延安府赈灾。”
知州大人看了秦王的印信,又看看沈渊身后,脸上麻木的神情依旧没有松动。
沈渊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忙道:“秦王从京中筹了粮食,粮车就在后面。”
知州大人翘首望着官道,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很快粮队出现在眼前。
“粮车?果真是粮车?”知州快走几步,扶着沈渊,眼睛里满是期盼。
沈渊重重点头。
“下管罗程,叩谢秦王!”罗知州跪下来,抱着沈渊的腿,喜极而泣。
“鄜州有救了!鄜州有救了!”罗程大人哭得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抱着自己,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