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花鸟纹的薄盏在吃茶,身旁有两个穿蓝袄白裙的丫头占了两口锅,正在那切菜。
她放下盏儿,就见眼前这个丫头,穿着黄绸褙子,头上梳着缠髻,插了两根银钗,一朵红色绢花。
生的寻常,比不上那等十分俊俏之人,但也当不得一个丑字,说她俊是夸她,说她丑是贬她,颇有些清秀的干净气。
与人说话,面上带笑,看着怪老实巴交,不似吴家三娘子的其他陪房。
“你唤我江妈妈就行,吴家怎麽陪了你这般年轻的灶娘来,可是有什麽过人之处?”
“哪里有什麽过人之处,不过是家里的大娘子抬举,使我侥幸给姑娘填了灶房,原是滥竽充数,不比妈妈你。”梁堇道。
“你习的是南食还是北食,会做多少道羊菜?”
“习的是北食,南食也会做两道,不知妈妈擅南食还是擅北食?”
江妈妈见这丫头没有答完她的话就反问她,回了句南食,便闭上眼不吭声了。
梁堇也不恼,这江妈妈方脸,梳着福髻,身上穿的褙子,一看就知是南边的样式,手腕上戴着两个金手镯,右手中指上还带了只银戒指。
“二姐,她忒瞧不起人了,你是灶娘,她也是灶娘,与你说话连站起来都不站。”
梁堇出了灶房,李大娘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