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袁远对此不置可否,又捏了捏她莹白剔透的指骨,半晌才开口,“纪婵,我还是有些怕。”
“不若你再骂我几声吧。”
这宫里他自然是不好多待,纪焕真要动怒起来没人承受得住,但纪婵这样的情况,他只要离开一步就觉得心下不安。
纪婵一愣,旋即被这话气得笑了起来,睡意也散了些,她索性睁开了眼,问:“你这话说的,我何时骂过你?”
提这等奇怪的要求,这人怕不是脑子不正常了?
袁远顿了顿,道:“我曾见你骂过安武侯世子,声音好听极了。”
骄横得像带了刺的玫瑰一样儿,字句犀利声音却没什么力道,骂起人来都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散漫慵懒,那安武侯世子声都不敢吭一下,她却还恶人先告状,讽刺完就晕在了随行宫女的身上。
当时那场景,当真是有趣极了。
纪婵听了他这话,头一回生出了些无力感,她身子微缩,腹中依旧残留着灼热之感,并没有接男人之前的话,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你方才哭了?”
她声儿有些迟疑,想来也是觉着哭这个字眼和他是万万不搭的。
袁远重重地捏了她手掌一下,面不改色地否认:“自然没有。”
纪婵于是轻嗯一声,没再开口了。
妙婵宫一片寂静,时间渐渐流淌,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上蒙着的那块巨大灰幕被一双大手猛的撕开,远边儿太阳露出了个头。
纪婵这下是真的有些耐不住翻了个身,眼皮子都耷拉下来,卷翘的睫毛低低地垂在眼皮子下方,像柄小扇子一样整齐地落着,“你不是已在回国的路上了吗?这般赶回来可有何影响?”
“不碍事,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带你一道回。”
纪婵眼睛又睁了条缝,没理会这人的胡言乱语。她再怎么说也是大燕公主,哪有在晋国出嫁的道理?
她手指尖微凉,捉了他温厚的大掌贴在一侧脸颊上,男人目光骤然幽深,手掌上常年习武而磨出的老茧蹭过细嫩的肌肤,惊得他脊背挺直,身子紧绷。
他们从未靠得这般近过。
“别吵,有些困,肚子疼。”
就这么算是敷衍的一声儿,因着那颗甜枣着实甜到了心里去,高傲到天上去的男人竟就真的噤了声,只那只手半分没有抽开,愣是叫她枕了足足两个时辰,直到太阳升到正中,他才轻手轻脚起身去了御书房。
胡元对这位皇太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