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骄傲的一个人,身上流着皇室最高贵的血脉,难道真的能做到心无芥蒂,一笑泯前尘吗?
换位思考,如若这事落在她身上,定然是不能释怀的,天下女子何其多,又何必再自取其辱将脸凑上去贴一回冷屁股?
陈鸾伸手拨了那面珠帘,披上外衣走到窗子口,南面的窗子半开着,热风作怪,涌动着争先恐后挤入殿中,又与冰盆中渗出的寒气相撞,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
浮光殿,纪焕坐在紫檀雕花椅上,神色阴鸷,眉心紧锁,一身太子朝服泛着生硬的冷光,盯着胡元不怒反笑:“他当真如此说?”
胡元身子早已僵得不能再僵,心里叫苦不迭,原以为国公府就算不聪明,也该有些眼力见,哪知事到如今,还敢有所倚仗地提条件。
真将他自己看得太重了。
若不是为着太子妃,这位爷哪能自始至终对国公府客客气气的多加忍让?
纪焕又瞥了眼手中的密信,嗤笑着冷声道:“太子妃入东宫不过才两日,他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往孤的东宫塞侧妃,真当孤这东宫是无人之境,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胡元低眉顺目,斟酌了会言辞,道:“殿下,奴才还听闻了一件事,这事从国公府流传出来,又被迅速封了口,传出消息的人皆被灭了口。”
“说。”纪焕眼底蕴着簌簌风雪,手指缝里夹着那一纸书信把玩,神色凉薄。
“太子妃娘娘昨日出嫁时,国公府二姑娘并未出现,等花轿出了门,二姑娘竟在房中上了吊,幸亏发现得早,被丫鬟拦了下来,只是醒来后竟闹着说非东宫不入,哪怕做个妾,只要能侍奉在殿下身侧,便此生无憾。”
说着说着,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胡元都咋舌不已,在嫡姐的大婚之日做出这等大不敬之事,若不封口,整个国公府都在劫难逃。
这可是藐视天威,大不敬的死罪。
纪焕眸色渐深,周身气势如山,搭在椅子上的手背青筋毕现,已是怒极。
陈申那个老匹夫,真是越老越拎不清状况了,谁若用他,准出差错。
其实陈申心底也算是明白,皇储之争已彻底落下帷幕,大姑娘为东宫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二姑娘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寻死的心都有了,气得老太太当即就一口气提不上来昏了过去。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更莫说陈鸢是他打心眼里从小疼到大的,更何况在他眼里,那就是件美事,一则太子殿下可享齐人之福,二则深宫里头,姐妹两也好相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