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眉梢都带上了烛火的暖意,他开口,有些玩味地问:“你那二妹妹何时对孤情根深种起来了?”
便是年前,跟在陈鸾身边出席王府生辰宴的时候,目光从来都是落在出尽风头的那几位身上的。
这口风转变之快,当真是有趣极了。
陈鸾心底憋着一口气,用雪白的帕子擦净了手,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有些生硬地道:“殿下龙凤之资,京都贵女中仰慕殿下的不知道有多少,陈鸢对殿下一片情深,也在情理之中。”
说罢,抬脚就要出门。
直呼陈鸢的名,在他跟前连姐妹和睦的样子都不装了。
这小姑娘真生起气来,还是一点没变。
陈鸾纤细的手腕被男人扣住,她停下步子,却是别过头不去看他,纪焕佯装震怒,冷声道:“孤未治国公府僭越之罪,你倒还气上了?”
陈鸾身子绷得极紧,眉头一皱,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
国公府发生的事,方才从胡元嘴里吐露出来,一字一句都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生生打了她的脸。
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事?
以生命威胁,逼着太子纳妾,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的吗?
陈申到底还有没有脑子?
“妾不敢。”陈鸾极力控制着自己声音得体,却仍是泄露出一丝不明显的颤音。
纪焕眸光转暗,他站起身来,蟒袍上的金线压边在夜里也闪着泠泠的光,小姑娘兀自低着头,他伸手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颚,不期然对上一双盈满泪的水眸。
纪焕看过美人无数,偏偏最怕见着这双含泪的眸子。
一瞧,再冷硬的心肠也要软和下来。
他心中低叹一声,将人抱到对面的长椅上坐着,小姑娘软软小小的一团,身子一动,脚腕上的银铃便响动不休,叮叮当当融入夜色深处。
“瞧你那点出息,哭什么?”男人亲自拿了帕子替她一点点擦掉滚落的金豆豆,清冷的声里分明含着些微的疼惜。
原以为小姑娘这几个月有长进,知道伸出爪子反击别人了,如今一看,还是个身娇体贵需得好生养着的可人儿。
弱不禁风的,像个瓷人儿,一碰就碎。
陈鸾有些慌乱地躲避着那双如古井的眸子,将刚才被他扣着的那只手伸到他眼下晃着,一段如白玉凝脂的肌肤露了出来,显眼的是那圈红色的箍痕,看着就有些触目惊心。
“疼的。”陈鸾声音十分轻,轻得能碎在夜风中,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