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他记起自己半是哽咽地问宋星阑:“不去不行吗?”
宋星阑回答了,他说:“不行。”
然后他从身后抱住宋谨,额头抵着宋谨的后颈,低声说:“睡吧。”
他们第一次以绝对清醒的关系睡在一起,但宋谨的脑袋里被混乱占据,身体也是,纷乱到自己都觉得累,后来竟然也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宋星阑走的时候,宋谨是知道的,他在睡梦里无意识地攥着宋星阑的一根手指,后来手指被抽走了,掌心空了,即使没睁眼,宋谨也知道天亮了。
身后的温度消失,宋星阑做事从来毫不留恋,起床之后收拾了一会儿就打开了房门,但是中间好像停顿了一秒,宋谨闭着眼昏睡,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门被关上,方才还存在的睡意突然在一瞬间消弭,宋谨睁开眼,有些呆愣地看着床沿,他突然想到,自己应该嘱咐宋星阑一句:记得按时换药换纱布,手不要碰水。
然而当他坐起身的时候,阳台外传来关车门与汽车启动的声音。
宋谨光着脚跑到阳台,隔着树枝缝隙,看那辆漆黑的车子迅速驶远。
他站了一会儿,回房将被子收拾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消息,一分钟前发来的:
阳台上冷,回房间吧。
宋谨拿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手机自动锁屏,他看着黑色的屏幕,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脸,宋谨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完了,他曾模糊地有这种感觉,在好多个月前,在那晚他主动搂住失忆的宋星阑的脖子时,在他第一次自愿和自己的弟弟做爱时,他就该有这种觉悟的,可很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这一秒,宋谨才真正地意识到,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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