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梳妆的女子顿时冷了神色,气氛凝滞。女子声音阴冷:“来人,剐了。”侍女慌忙跪下,叩首求饶:“长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很快便有两个嬷嬷上前,堵住女子的嘴,把她拖了下去。书房“将军,末矜小姐来了。”南尘冷硬的神色柔和了三分:“快请。”侍女在前面领路,阿绾漫不经心地四处瞧着。将军府景致怡人,绿柳周垂,三间雕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花团锦簇。一路上,到处都有穿着杏色罗裙的丫鬟,敛声屏气地垂手立着。看见贵人,丫鬟齐齐曲膝问安,福了一福。“南世伯。”未见人便闻三声笑,这丫头还是这般鲜活娇俏。阿绾推门进来,只见大将军正端坐在梨花木桌前,擦拭宝剑。南尘敛去一身煞气:“矜儿来了,许久未见,倒是长开了,愈发标致。”阿绾眉眼盈盈:“南世伯凯旋,矜儿给您备了份礼。”美人素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捧到南尘眼前。大将军爽朗一笑,打开盒子,是一把吹毛可断的匕首,极其锋利,不可多得。“矜儿这礼,南世伯甚是中意。”阿绾仰头,眸子水透透:“那矜儿便欢喜了。”南尘问道:“今个儿便留在这儿用晚膳吧”阿绾笑着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三千浮华境从书房出来之后,阿绾直奔西北角的一座院落。院子里杂草丛生,颇为破败,带着颓凉之感。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带起丝丝灰尘。不同于外边的破落凄凉,屋子里倒是带着几分红鸾帐暖的意味。阿绾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南墨。美人轻敛衣角,往紫檀木桌上的镂空小鼎里捻了点香粉,然后走到纱帘后面,躲进柜子里,留了点儿缝隙,可以看到外面。半晌,传来响动,一对交缠着的男女走了进来,倒向红罗软榻,发出暧昧的声音。女子正是长公主,而男子却不是南尘。紧接着,南墨被拖了进来,两个侍卫把他绑在一旁,便带上了门。阿绾冷嗤,长公主这逼迫南墨看她与野男人交欢的癖好,果然一点儿都没变,纵是南墨去边疆磨练了七年,依然受她牵制,不敢反抗。南墨一张脸唇红齿白,形如孤雪红梅,姿蕴冷月清辉,就像是经年不遇的水墨画卷,水墨无声而绽放出无尽的画意。只可惜眼底猩红的恨意,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软榻之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愈发地疯狂,倒像是陷入了无人之境。阿绾知道,是药效发作了。她推开柜门,走到南墨身后,捂住他的双眸,轻轻道:“莫要再看了。”南墨觉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只有一片猩红的血雾。覆在双眸上那微凉柔腻的触感,愈发明显。南墨仰头,狠狠地咬住女子的皓腕,带出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