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买只孔雀吧。”奥利弗夫人毫无预兆地突然说出这句话。当她这么说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睁开,她的声音虽然满含愤恨但是却相当虚弱。
三双眼睛惊恐地紧盯着她。她又说起话来。
“往脑袋上敲。”
她睁开那双有些不太聚光的眼睛,努力想要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她最先看到的是一张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脸庞。一个年轻人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他拿着铅笔的手很是稳当。“警察。”奥利弗夫人断然说道。
“请您再说一遍,夫人。”
“我说你是个警察。”奥利弗夫人说,“我说得不对吗?”
“是的,夫人。”
“暴力殴打。”奥利弗夫人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对周围的环境了解得更全面了些。她躺在床上,据她观察,这是一张看上去很整洁的高级病床,是那种可以摇上摇下、随意调整方向的病床。她四下环顾,确认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医院,或者可能是疗养院。”她说。
一位修女带着一种权威感站在门口,还有一位护士站在她床边。她认出了第四个人。“没有人,”奥利弗夫人说,“会认错他那浓密的胡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波洛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向床边走去。“我告诉过您要小心,夫人。”他说。
“人都会迷路的嘛。”奥利弗夫人说道,语气有些含含糊糊,她补充道,“我头痛。”
“那肯定是了。据您推测,有人敲击了您的头。”
“是的,是那只孔雀。”
那位警察紧张不安地盯着她。“不好意思,夫人,您说您是被一只孔雀袭击了吗?”
“当然是。我一直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您知道的,一种气氛。”奥利弗夫人想要挥动着手描绘一下那种气氛,却把手缩了回来。“哎呀。”她叫道,“我还是别这么做了。”
“我的病人不能过于激动。”那位修女制止道。
“您能告诉我这次袭击发生在哪里吗?”
“我一点概念都没有。我迷路了。我从一间艺术工作室里出来——是那种肮脏杂乱的工作室。有一个年轻人已经很久没有刮过胡子了,还穿着一件油腻的脏兮兮的夹克。”
“是那个人袭击了您吗?”
“不,是另一个人。”
“要是您能告诉我——”
“我就是在跟您说啊,不是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