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波洛私下里想,自己也不会喜欢她的。
他说:“夫人,那真是不错的画作。”
“是的,是兰斯贝格的画作。”
这是二十年前非常著名,而且画作索要的报酬也极高的一位人像画家。他的那种细致的自然主义风格现在已经不流行了,从他逝世之后,就再也没被人谈及过。他画作中的模特有时被戏称为“衣服架子”,但是波洛认为事实远非如此。他推测隐藏在兰斯贝格圆滑的笔触之外,不动声色又轻而易举地表达了一丝嘲讽。
玛丽·雷斯塔里克一边上楼梯一边说着:
“它们是刚刚从储藏室里被翻出来的,被清理过了并且——”
她猛地停住脚步,动作变得僵直起来,一只手紧紧攥住楼梯扶手。
在她上方,一个人影转向楼梯角落,正要往下走。这个人影看起来极不协调,穿着奢华,和这座房子的气质完全不搭。
对于波洛来说,在不同的场景中,这个人影都很熟悉,一个经常会在伦敦的大街上或是聚会上遇到的那种人,代表着现今的一代青年。他穿着黑色的外套、精致的天鹅绒马甲、紧身裤子,浓密的栗色长卷发垂在颈侧。他看起来很新潮,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需要花费几分钟来分辨他的性别。
“大卫!”玛丽·雷斯塔里克厉声呵斥,“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那位年轻人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吓着您了?”他问,“很抱歉。”
“你在这里做什么?在我家里?你,你是跟诺玛一起来的吗?”
“诺玛?不,我原以为能在这儿找到她。”
“在这儿找到她?你什么意思?她在伦敦。”
“啊,但是亲爱的,她不在。反正她不在博罗登大楼67号。”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不在那里吗?”
“嗯,自从上个周末她就没有回来,我想她可能跟你们在一起。我来这里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她跟往常一样是周六晚上离开的。”她愤怒地补充道,“为什么你不按门铃,让我们知道你来了这里呢?你在这所房子里游荡是要干什么啊?”
“这可真是,亲爱的,您好像以为我是来窃取您家钥匙或是做什么事似的。大白天走到别人家里再自然不过了。为什么不行呢?”
“这个,我们是老派家庭,我们不喜欢这样。”
“啊,亲爱的,亲爱的。”大卫叹了口气,“每个人都这么小题大做。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