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时能把房子恢复原状,画室装修的钱他准备先从费霓这里支取一部分。这个装修顺序方穆扬有自己的考虑,如果他先装画室,费霓就会说在厂里洗澡不也可以吗,没必要花钱买锅炉。但他如果装完了锅炉却没弄画室,费霓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会给他一笔钱。费霓对生活舒适度远不如对事业在意,不管是他的事业还是自己的事业。
方穆扬因为装修的事情也很累,但他不像费霓,累了就想睡觉,反而想做点儿什么放松一下。
十一点到了,费霓还在整理书稿。
“咱们不是说好,今天十一点之前你就睡觉吗?”
费霓知道方穆扬的潜台词,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明天,我们厂工会要来咱们家慰问。”
“来就来吧,需不需要我也在家里陪你等着?”
“你知道为什么要来咱家慰问吗?”
“因为你优秀呗。”
“根本不是因为这个。”
方穆扬笑:“那是因为什么?”
费霓的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说出了她的猜想:“我们厂里的同事怀疑你打了我。”
不只是刘姐怀疑她跟方穆扬发生了冲突被打了,否则工会不会专程来她家里慰问。她也不能把衣服脱了自证,她不愿这样自证,也不能这样自证,因为她身上确实有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