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早上出门时,吴喜贵搞的鬼?如果是那样,我也不会把尿浇到地里去了。显然这个说法不成立。想得我脑浆子疼。
我把稀饭热了热,吃了,吃完饭到床上睡了一觉。我有午睡的习惯。醒来的时候,感觉外面起风了,小北风在房顶上吹着口哨,虽然我没听到口哨的声音。我不再想尿罐的事了,也不值几个钱,明天去镇上买一个。
下午去了趟藕塘,在路上我又碰见了刘建军。他的出现,让我突然明白,一定是他下的手,没错,他对我要栽苹果树的事怀恨在心,于是尾随在我身后,把尿罐给打碎了。我拦住他,问道,是不是你打碎了我的尿罐子?他辩解说,我有病啊,去打碎那破尿罐子。北风吹得他眼睛眯了起来,我看不到他的眼神是否在躲闪。我当然不信,就问他,不是你打的,那我为什么又碰见你了呢?他被问得莫名其妙,一时不知怎么应对。但他还是回答了我,老五啊,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可能叫我天天躲着你走吧?看着他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可以判断,尿罐确实不是他打碎的。
藕塘本来是一块低洼地,靠近河边,种什么淹什么,养鱼又太浅,没人承包,几乎成了荒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一条信息,就去了一趟南乡,回家后以很低的价格把洼地承包下来,搞起了藕塘。头年因管理不善,藕都烂在了泥里,但从第二年起开始赚钱,一年有两三千块钱的进账。
我从藕塘挖了四根藕,挖藕的感觉真好,像是把孩子从娘胎里抱出来,小心翼翼的,不能伤着。洗干净后,细胳膊细腿,白白嫩嫩。在我洗藕的时候,看见陈有光从岸上经过,我把他喊住了。我本来想问他,老婆找到了吗?但没这样问,我觉得不应该跟他开玩笑。他站住了,以为我要分他两根藕,可我没那个意思,喊住他只是随便问他一句,这么急着去干什么?他停下来,一转身,刚好北风迎向他,把他的头发吹了起来。他指了指蓬乱的头发,没说话,但我明白了,他要到镇上去剃头。我说,天还要冷的,留着暖和,剃他干吗呀?他大声地回答我说,我剃头去死。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他这人可真有意思,大概是因为我没分他两根藕,在跟我说气话。陈有光患有羊角风,家族遗传,说不到老婆,曾经跟老大很要好,但自从老大倒插门到白庄去,他就没什么朋友了。其实他有过老婆,是个傻子,丢一回找回来,丢一回找回来,又一次丢了就再没找回来过。
晚饭我炒醋熘藕片,炒好了拿碟子反扣着,等春燕回来一起吃。上黑影的时候,我母亲先来了,她带了七八个馒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