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本该站着一个老妇人的。
让还记得。
那个卖面包的老妇人几乎每一天都站在那里,向过往的行人们捧出暖呼呼的面包。
就在昨天他巡视街道的时候,那个老妇人还笑着,用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将一个喷香的面包分给了他和他的同伴。
………………
而此刻那老妇人熟悉的慈祥身影已经不再……
…………
“做不到的吧,让。”
身边那个讨厌的家伙的声音将棕发的少年从恍惚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让的衣领突然被艾伦一把抓住,让的脑袋被狠狠地拽了下去。
艾伦盯着让,像是被冰雪冻结的深绿色的瞳孔,闪耀着野兽般凶狠的光芒。
他咬着牙说,一字一句。
“根本做不到的不是吗!让!”
沉默半晌,让张了张嘴。
他低着头,凌乱的发散落在他的颊边,在他的脸上笼罩上浓郁的影子,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那声音是如此的微弱,以至于哪怕是近在让身前的艾伦也只能勉强听见最后的几个字。
“……做得到啊。”
低着头的让如此低声说着。
就算家不在这里,就算亲人不在这里。
可是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两年。
在训练时给他们大喊着鼓劲的大叔也好,追在他们身后欢笑的孩子们也好,路边的女人们在他们经过时投来的温柔的目光也好——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一张张温暖的笑脸——
“到……把这些人丢下只顾着自己逃跑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情谁做得到啊!!!”
被让猛地抓紧地刀柄狠狠地撞上金属匣的边缘,发出一声刺耳的刮响。
眼角渗出了泪水,拔出刀刃的棕发少年那声嘶力竭的叫喊伴随着那一声铁器的撞击,骤然打破了紧锁在他心底的名为恐惧的诅咒。
艾伦的手松开了让的衣领。
他转过头,目光向他的那一群同伴看去。
站在他身边的三笠一声不吭的抽出身侧的双刃,阿尔敏看了艾伦一眼,唇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抬手擦去额头的汗迹,伸手缓缓地将金属匣中的刀刃抽了出来。
亚麻色长发的少年闭眼一笑,他一直按在身侧刀柄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铿的一声出鞘的锋利刀刃照亮了兰特微微上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