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野菊花开得正盛,萧瑜摘了几根长长的花枝把玩,三两下编成了一个花冠,趁凌维翰不备戴到他头上。
“我不要,这是女娃儿的东西!”凌维翰立刻红着脸将花冠扯下扔回给萧瑜。
“那真可惜了。”萧瑜笑道。她眼睛一转,伸手将花冠置于肖佩头上,不让她拿下来:“阿姐这般娇艳的容色,把花儿都给比下去了。”
“阿瑜你越发淘气了。”肖佩如何肯依,忙把花冠拿下来,白玉般的小脸染上红霞,嗔道。
萧瑜嫣然一笑,对自己这幼稚的举动浑然不觉。
凌维翰却看了萧瑜几眼,道:“你这般好看,花冠怎么不戴?”
人说孩童的话多是发自于内心,萧瑜顿时心花怒放,没有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有美人爹娘,想来她确实不会太难看。
虽沾沾自喜,但萧瑜嘴上仍谦道:“我哪及得上阿姐貌美,而且也不好跟阿姐相争啊。”
肖佩忍不住掩嘴而笑。
旁边田里有几些半大孩童在玩泥巴,有人自旁边路过皆浑然不觉。
女孩子成群,捏出锅碗瓢盆各种家具,角色扮演,炒菜吃饭喂小娃娃,过家家玩得不亦乐乎。
男孩则玩摔泥盒,即用泥捏成无盖的盒子,倒过来大力扣在田边平整的石板上,一声脆响后,谁的泥盒底部破的洞大,谁就赢了。输的人把自己的泥盒仍揉成团,掰出一小块泥捏扁给赢的将泥盒补好。衣服脏了也浑不在意。正有个小子扔下去泥盒只瘫作一堆泥,众娃顿时笑成一片。
凌维翰远远看着,似乎有些羡慕,但转眼就继续朝前走去。
萧瑜看到前面里正家里的田还堆着稻草,想起前天刚下过雨,不禁道:“这禾杆沤在这也太浪费了。不过倒可以过去看看有没有稻草菇。”
稻草菇在岭南某些地方叫禾杆菌,一般长在受潮积压发热的成堆稻草里。不过萧瑜估计时下还没人吃。因极少有农人会将稻秆留在田里淋雨,而且即使真有人偶然发现了这种小蘑菇也不敢轻易弄来吃。
几人听萧瑜一说都来了兴趣。
过去掀开稻秆,下面潮湿的深褐色稻草堆里真有长了一簇簇一丛丛白色的小蘑菇,大的不过小指粗细,宛如星斗般散布在稻草之上。
“今晚可以尝鲜了,真是口福不浅。”萧瑜喜道。
“这个真能吃?”
萧瑜点头道:“当然,我以前吃过好几回的。”
于是几人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