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波洛先生?原来是你!”
他思忖片刻,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恐惧,但这可能仅仅是他的想象罢了。他恭敬地说:
“夫人,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请进。”
她已经恢复了平静,招手示意他进去,并把波洛领进了她的小客厅。壁炉台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切尔西人偶,两把椅子上铺着精美的刺绣椅套,茶几上还摆放着德比茶具。弗里亚特太太说:
“我去拿个茶杯来。”
波洛微微抬手,做了个“不需要”的手势,但她没有理会。
“你当然要喝杯茶才行。”
她走出了房间。波洛再次环顾四周。桌上放着一件刺绣,是一个刺绣椅垫,上面还插着针。靠着墙有个书柜,摆满了书籍。墙上挂着一组袖珍画像,银框中有张褪色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穿着制服,那个人胡子硬挺,下巴短小。
弗里亚特太太回到房间,手里端着一套杯碟。
波洛说:“夫人,他是你的丈夫吗?”
“是的。”
她注意到波洛的目光正在扫视书柜顶部,好像在寻找别的照片,于是直接说道:
“我不喜欢照片,照片让人沉醉于过去,人必须学会忘记,必须把枯枝砍断。”
波洛想起第一次见到弗里亚特太太时的场景,她当时正在岸边修剪一片灌木。他记得,那时候她也说过一些关于枯枝的话。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揣摩着她的性格。他想,这是个谜一般的女人,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温柔体贴,弱不禁风,骨子里却是冷酷无情。这个女人不仅可以砍掉灌木的枯枝,还可以砍掉自己生活中的枯枝……
她坐下来,倒了一杯茶,问道:“加牛奶还是糖?”
“夫人,三块糖就好。”
她把茶递过去,攀谈道:
“见到你真是出乎意料。我从没想到你会再次从这一带路过。”
“其实,我不是路过。”波洛说。
“不是吗?”她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
“我这次是特意过来的。”
她仍然以质疑的眼光看着他。
“夫人,一定程度上我是来这儿看望你的。”
“是吗?”
“嗯嗯——目前一直没有斯塔布斯夫人的下落吗?”
弗里亚特太太摇了摇头。
“前几天,在康沃尔有一具尸体冲到了岸边,”她说,“乔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