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曾经玉树临风一般的俊朗男子,他的恶毒何尝不是被逼无奈下的一种发泄。
“大人,您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是说,若是陛下百年之后,她为皇上,您的处境……您真能一直忍的下去?”他试探的问。
我缓缓摆首,道,“不能,我做不到。”
“可她若是不肯放过您呢?”
这多半是一定会发生的。我勉强对他笑笑,“那也无妨,届时我已老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只是在此之前,我一定会把你安顿好的。一定会。”
他猛地伸手捂住我的嘴,摇头道,“别,您别这么说,我听着难受……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您。”他仰首对我灿然一笑,“反正我呢,是被您宠坏了,不能白享受好处啊,若是有罪我同您一道受着就是了。”
我们相对而笑,他的话比此时敷在我腿上的巾帕更有温度,暖暖的沁透着我的身心。
此后数日,阿升几乎连床都不许我下,我索性每日裹着被子倚墙而坐,当真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尚不明确,想要问阿升时,却总被他插科打诨般的混过去。终于一日,我忍不住,拉住他正色道,“我的事,你没有发折子告知陛下罢?”
他喉咙动了动,欲言又止,垂目看着地下回答,“您想想,我若是不说,陛下还不治我个抗旨不遵啊……”
我颓然松手,心里开始忐忑,她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并不需要猜测太久,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阖宫上下都已传遍,陛下祭天后,突然丢下了一众不明所以的随扈官员,提前回銮。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禁不住身心剧颤,难以想象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时愤怒焦急的心情,应该,也还有着牵挂和疼惜。
我在震惊之余,感受着来自内心最真实的喜悦,体会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在体内流流淌。
然而尚存的理智告诉我,此举定会为她招惹极大的麻烦,她从未如此任性冲动过,第一次显露竟然是为了我。
天授十七年元月,陛下銮驾至午门,太女率宫中有品阶之内臣宫女在午门外迎候。自然,禁足的我并不在其列。
我已能下床行走自如,遂更换了衣服在房中静待。可等了许久也未听到乾清宫里有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只好让阿升出去打听。
阿升很快便跑回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得意,痛快的笑道,“陛下在长春宫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当着宫人的面申斥了公主,说她不施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