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孩子一路狂奔,扑入了奎木狼的怀里,都快哭得喘不过气了。瞧那样子,应该是在国王手里吃了不少苦头才是。
百花羞也抱着襁褓,缓缓地朝着奎木狼走了过去,那神色很是复杂,时不时地望向迎面走来的玄奘。
一夜的烽火,黎明时分,总算是一家团聚了。
奎木狼一手护着两个孩子,一手揽着百花羞,有些忐忑地抬头看着远处面无表情的猴子。
就那脸色,百花羞也已经知道不对劲了。
认识到现在十几年,她从未在奎木狼脸上看过这种表情。他总是那么自信,无论什么,在他眼中似乎都不值一提。可现在,他的眼中有一种特殊的情绪……恐惧。
拖拽着金箍棒,猴子一步步朝这一家五口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天蓬连忙伸手去拽,却被猴子扬手弹开了。
直到距离奎木狼五步距离,猴子才停下脚步,仰着头,俯视着半蹲的奎木狼道:“虽说不知者无罪,但不杀你,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动我的脑筋?”
奎木狼和百花羞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
此时,清心正在兜率宫四处转悠着,一脸的不悦。那两眼珠子转悠转悠地,似乎在想着什么,远远看上去,就好像在翻某人的白眼似的。
老君刚一跑掉,她就去找了紫袍追问。可惜紫袍也知道的不多,一听说老君借茶遁,就更不肯说了,只能作罢。
其实真要论起来,这件事跟她看上去也没多大关系。虽说扯了一个师妹的名号,但说到底,也才见过一次。打从心底,清心就对自己这个所谓的师兄提不起什么敬意。
但被人瞒着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极度不好。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是如此,对于一个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拥有无限寿命,衣食无忧,却还没有足够的时间磨练出大能一般心性的修者来说,更是如此。
最最重要的是,她早已经被两个师傅教得对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没什么敬畏之心了。三清的胡子都能扯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此时的兜率宫早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的兜率宫,是一座庞大的宫殿,现在的兜率宫,却是一座庞大的园林,那些个炼丹房,主殿,包括兜率宫内道童的住所,全部都散落在林间。
朝着主殿的方向瞥了两眼,清心正想迈开脚去,却又愣住了。
她忽然想起这兜率宫当年被彻彻底底地毁过一次,即使有什么线索,估计也不会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