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和毛悦终于得以进场。
相较于场外的混乱,影厅里倒显得秩序井然,人人都流露出一种在偶像面前的矜持。
门开在影厅中部,进场后开始向前后分流,毛悦买的票在后排,此时两人一同往后走。
安常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反而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
因为她这张票是毛悦昨晚刚买的黄牛,两人的座位不在一处,好在毛悦拿着自己的票往后换,原先安常旁边的观众倒是欣悦于离银幕更近,两人这才并肩而坐。
安常默默目视前方,第一排左右两侧分列着多名安保。
毛悦轻声下最后的结论:“她真的在,这也太巧了吧。”
对南潇雪来说,这并非巧合。
她从来倾向于用作品说话,因此取消了舞剧上映的一切路演。
商淇亲自来劝:“完全不线下宣传也不行啊。”
她也是姑且一试,若南潇雪实在执拗,也就罢了。
没想到南潇雪突然说:“好,那去杭城首映吧。”
商淇一怔。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她没多说什么。
直到其他人从办公室鱼贯而出,她压低声问南潇雪:“你和她约好了?”
事实上从回到邶城的第二天开始,南潇雪就再没提起过安常。
她练功,排练,没有巡演的日子,在舞剧院和家之间两点一线。
若逢阴雨,过去的老伤从骨头缝里钻着疼,她便再多去一趟理疗室。
随着入秋,这样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她趴在理疗床上,饶是她这么能忍,扎针过程中也是满头冷汗。
她闭着眼、咬着牙,觉得有时能听到窗外一片枯叶落地的声音。
睁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恢复,又觉得那样的一声不过是她的幻觉。
这里是邶城,邶城是没有那么静的。
那么静的只有宁乡,能听到雨丝和落叶飘落地面的声音。
离在宁乡的那个初夏,已经过去多久了呢?
久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再想起安常了,毕竟跳舞占去了她的全部时间和精力。
只是在听到首映定下的日子时,才发现那是她的错觉。
那个日子,她在让倪漫帮安常买机票的时候,特意问过。
倪漫告诉她:“十月五日,原来安常是天秤座啊。”
南潇雪对星座没什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