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不知去哪游荡一圈,又晃悠悠飞回两人面前。
安常道:“南老师,这段时间我在医院陪护,不得空做蛋糕,以后补给你。”
南潇雪不知安常是否和她同样心思。
总觉得「以后」二字的音调,比句子里的其他字词更轻盈些,又更厚重些。
南潇雪不是没想过自己的「以后」。
她的以后在舞台聚拢的射灯之下。
在飘飖回雪的广袖之间。
从未想过会被一句话,沉甸甸拽着跌坠人间,从此她的以后也染了醇甜烟火气。
她点头:“好,以后。”
安常望着萤火虫:“没有蜡烛,是不是对着亮闪闪的也都能许愿?”
南潇雪往年生日不许愿。
信天信神,倒不如信她自己。
只是此时周遭幽暗,萤火绮幻,点染得人心也轻灵,愿意面对那从未展露过的纯挚。
“我的确有愿望。”
“南老师。”安常却道:“今年的生日愿望,可不可以送给我?”
南潇雪看向她。
分明冷感长相,一笑起来却沁甜,不是甜美的甜,是未经污染过的窄河,取一瓢润至舌尖的那般清甜,带一丝水生植物的青涩气。
惹得谪仙也长出一颗玲珑七窍心,点头相让:“好,送给你。”
安常会许什么愿。
南潇雪猜测,会不会有关方才提及的以后。
这令她庆幸于让出了愿望,三十年的人生,这一次起了贪念,也许愿望无关于舞台,也很好。
安常问:“那我真许了?”
“好。”
安常双手合十,阖眸,抵于额前。
“祝你快乐。”
南潇雪一怔。
那是安常指尖托起一片初雪时、面向她许过的愿望。
安常道:“我的愿望更大些,所以,我来许。”
“南老师,若舞台是你的快乐,便祝你早日重返。”
“若有一天你想离开舞台,便祝你真心释怀。”
萤火虫大概承载了这一愿望,倏尔远去了。夜色里唯一闪烁的便只剩那对窄河般的眸子,笑对着她说:“总而言之,南老师,你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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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扶南潇雪走回车边,倪漫正在打游戏。
两人踏着恢弘的“Victory”音效上车,倪漫赶忙收起手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