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到的。”
“父亲上伦敦来了吗?”
“没有。我没告诉他我今天到。他说不定会跑来接我,万一他忙的话,这就不太好了,会让他很累。”
她觉得埃夫丽尔说话时流露出一丝惊讶语气:“是……我想你是对的,最近他很忙。”
“你常见到他吗?”
“不常。大概三星期前他上伦敦来一整天,那次我们一起吃了午饭。今天晚上怎么样,母亲?你想不想到哪里去吃晚饭呢?”
“我宁愿你来我这里,亲爱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旅途有点疲累。”
“我想你也一定累了。好吧,我过来。”
“爱德华不跟你一起来吗?”
“他今天晚上有个应酬饭局。”
琼挂上听筒,心跳比平时加快了一点。她心想,埃夫丽尔……我的埃夫丽尔……
埃夫丽尔的声音多沉着又清脆啊……镇定、疏离、冷淡。
半小时后饭店打电话上来,通知说哈里森—威莫尔特太太来了,于是琼就下楼去。
母女以英国人的保守方式打了招呼。琼心想,埃夫丽尔看来身体很好,不那么瘦。琼跟女儿走进餐厅时,自豪得有点激动,埃夫丽尔真的很美,相貌清秀又出众。
她们在餐桌旁坐下,琼的视线和女儿的相遇时,心头一震。
那双眼睛是那么冷静又无动于衷……
埃夫丽尔,就像维多利亚车站一样,一点都没变。
是我变了,琼心想,但是埃夫丽尔不知道这点。
埃夫丽尔问起芭芭拉以及巴格达的情况。琼讲述了回程遇到的诸般不顺。不知怎的,两人的谈话颇困难,似乎不太顺畅。埃夫丽尔问起芭芭拉的情况时,也是不痛不痒的,简直就像是她接到暗示说,问太多可能不得体。但是埃夫丽尔不可能知道任何真相的,这只是她一贯细腻、不好奇的态度而已。
真相,琼突然想到,我怎么知道这就是实情?说不定,只是有可能而已,一切都是她自己单方面的想象,毕竟,并没有很具体的证据……
她排斥了这个念头,然而光是闪过这想法就已经让她吃了一惊了。万一她也是那种凭空想象的人呢?
埃夫丽尔正以冷静的口吻说:“爱德华是这么想的,他认为将来有一天会和德国打仗。”
琼回过神来。
“火车上那个女人也是这样说的,她好像还相当肯定。她算是个要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