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陈初燕,换做其他人可能还会迟疑一下,不过刘丽亚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的女孩正是陈飞麟的妹妹。
虽然她的样子和当年比起来有不小的变化,但是那件事对刘丽亚而言印象深刻,尤其是在她叫自己“伯母”的时候,刘丽亚几乎是立刻想起了那一年盛夏傍晚的咖啡厅,以及后来在拘留所里见到的陈飞麟。
刘丽亚没有作声,跨出电梯后面色平静地看着陈洛愉。
母子俩对视了片刻,谁都不说话,就在陈初燕想着自己还是先离开比较好的时候,陈洛愉转头看着她:“初燕,你跟我来一下。”
陈初燕被拉住了手腕,也没来得及跟刘丽亚道别就被陈洛愉带到了值班台,陈洛愉对其中一位护士交代几句,护士说好,带着陈初燕从旁边下去了。
刘丽亚站在原地看着,等陈洛愉回到她面前了才道:“刚才的女孩……”
她话说一半就被陈洛愉打断了:“嗯,陈飞麟的亲妹。”
陈飞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陈洛愉就不必再隐瞒,何况他也不想再忍了。他两只手都收在裤子口袋里,医院开着暖气,即便他穿着短袖的手术服也不觉得冷,反倒是因为终于能跟刘丽亚面对面摊牌,心跳变得很快。
刘丽亚没有想象中那样歇斯底里地发作,也许是预感到这一天迟早会来临,也许是忌惮着周围环境。她闭了闭眼,不过用力捏紧皮包带子的动作能看出内心的波动。
陈洛愉冷冷地看着她,很快她就重新看向自己,问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哥受伤了,送到我们医院。”
受伤?
刘丽亚记得当年陈飞麟被判了七年,现在还不满五年,怎么可能出来了?难道说是在监狱里受伤保外就医?那也不对,保外就医通常安排到省直机关医院,怎么会来这里?!
刘丽亚蹙眉沉思却不说话,陈洛愉没精力跟她拉锯下去,干脆地道:“他已经出来了,我和他也接触了很长一段时间。”
看着刘丽亚勉励维持住的情绪终于有了崩裂的迹象,陈洛愉继续说:“妈,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想起我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会把他忘了。”
他向刘丽亚走近一步,看着刘丽亚不住晃动的珍珠耳坠和颈侧攀爬起的血管,沉声道:“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没有算到,就是我现在还爱他,他也还爱我,我们会重新在一起。”
电梯门在谈话时再次打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