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厅角落,漆月一个人坐在一丛植物后,从她的视角能看到喻宜之,喻宜之看不到她。
她早来了,甚至比喻宜之还要早,看到喻宜之拖着行李箱走进来,白皙一张脸,像人群中的月亮。
刚才她想抽烟来着,想了想,转去机场小卖部买了包阿尔卑斯。
撕开吃,甜丝丝的味道冒出来,一个路过的双马尾小女孩盯着她嘴看。
漆月觉得好玩,逗她:“想吃吗?不怕蛀牙了要去看医生的话就给你。”
小女孩奶声奶气:“想。”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匆匆走过来,在小女孩背上一拍:“一个人瞎跑什么!让你不要随便跟什么人都说话!”
瞥漆月一眼,那眼神绝说不上友善,牵着小女孩就走。
漆月吊起嘴角。
无所谓,她这样的女混混,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了。如果是喻宜之坐在这里,小女孩妈妈应该会欣然接受喻宜之给的糖吧。
她又远远望了眼喻宜之,对着电脑打着字一脸淡定。
她“啧”一声,最不爽的就是这个——怎么着,喻宜之笃定了她会来是吗?
其实连她都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也许,那月亮一样的房子寄托了她全部美好的想象。
哪怕她不怀念喻宜之,却也怀念那个会抬头看月亮的自己。
但喻宜之的淡定令她火大。
喻宜之,你还以为你很了解我么?
老子还就不去了!
漆月踢一脚行李箱,嚼碎了嘴里的阿尔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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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一直等到登机提示广播响起,又拖了一会儿才过去,排在队伍最后一个。
漆月没有来。
她买机票时已经在网上办了值机,两个座位挨着,她坐靠窗那一个,身边座位空着。
直到关舱门前最后一刻,一个金发的身影才匆匆跑进来,行李箱放上去,大剌剌往那空座位上一坐。
所有人都看她,一是因为她动静太大,二是因为她那张脸又美又野的实在很吸睛。
她靠着椅背说:“喻宜之,老子看到你在笑了。”
喻宜之对着电脑:“我没有。”
眼睛却忍不住柔和的弯起。
漆月:“你怎么知道老子正好办了护照和签证?”
钱夫人有项目要去英国考察,本来邀她同行,后来钱夫人忙,又暂且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