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涂了自然的唇膏,要不,她现在一定会看到没血色的苍白。
她拧开冷水反复冲洗双手,让自己尽量镇定下来,当然她更想洗把脸,但弄花妆容会让喻文泰瞧出端倪。
越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能露出任何迹象。
“打草惊蛇”是任何人小学就学过的成语,她不可能犯这么蠢的错。
她走出洗手间,面容已恢复平静,一双沉寂如湖的眸子里并没什么闪光:“好了,回去吧。”
这样的温驯已足够让喻文泰满意:“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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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饭局是喻文泰的主场,喻宜之和任曼秋都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当两个安静的花瓶。
喻宜之听着喻文泰跟其他人闲聊:“有什么好体检的?我就从来不体检,越体检,才越觉得自己身体处处都是毛病。”
与他对谈的,正是他之前提过帮喻宜之办保送的雷叔叔:“你看着气色的确好,平时怎么保养?”
“有一款补品,国内买不到……”
喻宜之听得兴致缺缺,这些有钱人,总怕自己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可突然话题一转,就落到了她身上,雷叔叔看着她问:“宜之快十八了吧?”
喻宜之肩膀一抖。
雷叔叔:“什么时候过生日来着?”
喻宜之沉默,任曼秋肩膀垂沉,喻文泰乐呵呵的说:“三月二十号。”
雷叔叔点点头:“过了十八,就是大姑娘了,前途无限啊。”
十八岁,一个充满暗示意味的年龄。
喻宜之盯着桌上一道凉拌秋葵,夹起一块,筷子和盘子间拉出一道透明的丝。她不明白喻文泰为什么总喜欢这样冷冰冰的食物,就像他总喜欢白色一样,冷到刺骨。
喻宜之倦怠的放下筷子。
桌上是喻文泰和其他人的谈笑声,他们谈着经济、股票、国际政治。
漆月一张恣意的笑脸,倒映在喻宜之面前的玻璃转盘上。
喻宜之想,漆月带她去吃的就总是一些热食,烤豆腐,馄饨,包子。
喻宜之忽然说:“我要吃蛋炒饭。”
喻文泰和任曼秋都愣了下。
然后喻文泰笑道:“你这孩子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过蛋炒饭?”
他对他朋友们解释:“别理她,她平时在家也就是吃这些冷餐,这是闹情绪呢,青春期嘛。”
雷叔叔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