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咽了口唾沫,北辰萧感觉耳朵里面一疼。
耳膜似乎是往里头凹了一下,耳膜内外的气压平衡了,听力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这种耳清目明的感觉竟是分外的舒服,让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他笑了笑,拍了拍卫浚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卫浚低头道:“是属下的本分。”
北辰萧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推开把他围在中间的众人,看向方才爆炸发生的地方。
这时候烟雾已经散尽,北辰萧看到孔大缸,王生,以及方才开枪的那第二个手脚笨拙的铁匠,这会儿正在呆呆的站在那里。
无一例外,都是目光呆滞,眼中满满的都是恐惧。
孔大缸站得近了一些,方才爆炸的威力他体会的更加深刻,这会儿脸色惨白。
北辰萧似乎还能听见他上下牙床撞击的磕磕声音。
这种剧烈的爆炸,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对于他们这些从未经历过类似场景的人来说,具有极其强大的震撼冲击力。
简直就跟天降炸雷差不多。
没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屎尿齐流,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接触到北辰萧的目光,他眼睛似乎有了一些神采。
而北辰萧的眼神很冷,让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脑子一下子活络了,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北辰萧淡淡的哼了一声,再去看方才爆炸的那里。那汉子方才站立的地界,大概也只能用血肉横飞来形容。
大火铳似乎是从中间被炸断了,一截大约二尺长的枪管被冲击力给震到了足足七八米开外,横在地上。
而大约一尺长的枪管被完全炸碎,分裂成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铁块,散落在地面上。
大火铳的后半截,则还是被握在一只手上,不过那只手,已经完全变得焦黑了。
而且表面的皮肉也是翻卷开来,红色和黑色相间,但却是一丝鲜血都瞧不见。
那汉子已经死了,一根大约一尺长,手指头粗细,铁筷子大小的铁片儿正正的插在他的脸上。
从左眼眼窝里刺进去,从后脑勺露出了一截小拇指指肚长短的铁尖儿。
鲜血兀自滴滴答答的从两边的伤口低落出来。
看来这是造成他死亡的最主要原因。
或许他还要感谢这块铁片,若不然的话,他可能死的还会更加的悲惨。
他的脸已经完全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