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姜樾放下书,侧过身看向沙发上的人。
晚上来接班,在后台换衣服,阿飞在他耳边说,知姐下午过来了,在阁楼待了一晚上,看着情绪有点不对。
小阁楼他们一般不会上去,因为沈满知偶尔会在这边休息。
暗沉的小房间,女人躺在沙发上,绸缎般的黑发凌乱地盖住了她埋在臂弯里的小脸,顺着肩颈铺陈在腰间凹陷处,散落在边沿。
她有很强的个人空间感,身上全是秘密,这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没有防备感的样子。
就好像……像什么呢?
像一只蜷曲起来舔舐伤口的小猫,惹人怜爱。
他靠得进了,一手撑着地,一手靠近她侧脸隔空描摹着,影子交叠在沙发背靠上,似孤独却又暧昧。
阁楼空间其实不大,丝丝缕缕的后街广场灯光恰恰挤进来弄得房间昏黄暗淡,满屋旖旎。
姜樾看了好久,最终收回手,起身往外走,轻掩上阁楼的门。
沙发上的人眼皮微掀,眼底一片清明。
估摸一首歌的时间后,沈满知坐起身来,额头的伤贴着小块纱布,两侧的刘海能够遮住,动作幅度小看不出来。
她下楼找了个角落,窝在沙发上听歌,慵懒又惬意。
婉约细软的香江语调,咿咿呀呀的戏腔传进她的耳朵,带点滂沱大雨后物是人非的遗憾味道,既滥情又深情。
她从不定规矩,他们唱自己喜欢的、擅长的,不用刻意去迎合客人,留给彼此适当的尊重就好。
裴莹这首歌深得她喜欢。
阿飞送来一盒桂兰坊的点心,难得没有嬉皮笑脸,“特意去买的,别浪费啊,我半天的工资。”
说完就跑去后台准备下一场了。
沈满知单手撑着额头,唇边勾出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