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如此,无话可说。她既不后退,他也不肯折辱,二人那本就不强烈不牢靠的情谊,断就断了。他可以忍受,他可以投身于自己的大业,他曾经能在知道姜循装死时不去继续找她,他今日也能在繁琐的公务中忘掉这短暂情爱。
然而他肯,姜循不肯。
江鹭始知姜循如此难缠——
江鹭某一日去宫中,路上偶遇叶白。叶白递他一张纸条,神色古怪非常。江鹭忍着对叶白的厌恶,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务,私下去看那纸条。
纸条上哪有要事,不过是姜循写的字。她问他为何夜里不找她了,二人的合作似乎还没有结束。
江鹭捏着纸条,看着叶白的面容,心中何其难堪:她竟然让叶白传话!
……她又和叶白在私下见面了。
她明明知道他和叶白……她还让叶白传他纸条。她羞辱谁?!
他这才想到自己始终没有和姜循说“再也不见”“合作结束”的话。
于是这一夜,江鹭便抱着来吵架的准备,夜探姜府。
不想今夜姜家灯火暗暗,姜循的寝舍没有烛火光。江鹭在窗下徘徊,看到了姜循留给他的新字条。
江鹭闲闲打开字条,就着月色,他看清纸条上写了什么:“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江鹭:“……”
庸俗。
他眼角瞥到窗台上的字条不少,心中几转,已知姜循的花招。他淡然打开,一一看去:“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嗤。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你歇得那般早,何时立中宵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倒是真直白。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江鹭倚在窗下藤萝旁,脸颊一点点生热:男子写给女子的情话,被你如此充数,可见不诚心。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哼。他也不愿认识她的。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寒月皎皎,清光如霜。江鹭脸上滚烫,握着字条的手指轻轻地跳了一下:……你哪有不敢言,你如此光明正大。
此时此刻,江鹭脸上的热意已经掩饰不住。他心知这一切都不过是姜循的花招,他在年少时也领略过几分。可是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