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道:“本宫主动请圣上贬了母家数人的官,又让你哥哥去蜀地数月,自己也在护国寺吃斋念佛至今,日日跪在蒲团上诵经祈福,好不容易平息了彭三趟叛乱之事。你倒好,一个念头就差点让本宫功亏一篑!”
皇后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钰安公主才算彻底明白了自己这回行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可是……
她想到自己昨夜里被推下水的惨状,还是眼泪汪汪地说:“可我是公主!母后你定要让父皇治他的罪!否则他谢衡之今日敢杀公主,明日就敢弑——”
“啪”一声,皇后一巴掌打得钰安公主怀疑人生。
挨打……她钰安公主竟然会挨打……
怒意发泄后,皇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是不指望自己这个被宠坏的女儿能自己想明白原委了,只有被打蒙了,反倒能听进去话。
“你以为你大皇兄单单是想让你落个杀臣妻的罪名吗?”皇后冷笑道,“若
谢衡之因此事与你哥哥离心,转头成了你大皇兄的入幕之宾,那你可是给你的大皇兄送了一份大礼呢。”
皇后的每一句话,都在击碎钰安公主这十七年来的所有认知。
她不过是想和亦昀做一场戏,竟会卷入如此风波。
“那、那就这么算了吗?”
钰安公主到此时还发着高烧,若不是心中怀恨,她想必都说不了这么多话。
“我就白白受这些苦吗?!”
她这话说出,连太子都听不下去了,扭头沉叹了口气。
“这口气,你不忍也得忍。”
皇后意有所指地看向太子,“不仅如此,必要时还需向谢衡之表明态度。”
如今东宫势弱,既无兵权,太子的朝政能力也不得臣心。
若谢衡之转头去支持大皇子,这储君之位她儿子就不一定能坐稳了。
太子思忖片刻,说道:“儿臣明白。”
皇后这才去看钰安公主脸上的掌印,心疼地搂她入怀。
这谢衡之行事如此狂妄,待太子登基后,也是不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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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之时,每旬一次的大经筵已经开讲半个时辰有余。
如常一般,圣上并未出席,周阁老摇头晃脑引经据典。
谢衡之位于太子下首,二人皆凝神静听。
只是一个连带病容,一个眼下青黑。>r />
其间谢衡之的一声轻咳,打断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