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剥壳,忽然又淡声说:“我们一家成分不好,走到哪都叫人看不起来。还是少与人来往吧,人多嘴杂是非就多。”
凌爻知道,他父亲就是因为与人交往中口没遮拦,才到了这里。
他父亲刚来的时候还是一副俊秀模样,经过这几年的蹉跎,仿佛老了十多岁,黑黢黢的和乡下人无异。以前他爱高谈阔论,现在也不爱说话了,有时候像根木头。
凌爻捏着筷子咽下嘴里的米饭,“嗯。”
***
阮家的饭桌上有老少三代九口人,人挤人肩挨肩。
一夜加半天下来,阮溪对这个新家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别的事她管不了,心里想着先拜师,于是吃着饭问奶奶刘杏花:“奶奶,我们凤鸣山上是不是只有一个裁缝?”
刘杏花道:“是啊,一个老裁缝,就在下面的金冠村。”
二婶孙小慧神经十分敏感,忙接着话问:“小溪你问这个做啥子?你想做衣裳啊?家里可没有扯布的钱,寄来的那些衣服多洋气啊,我们这的老裁缝可做不出那些样式来。”
阮溪不与她计较,吃着米饭摇头,“我不是想做衣裳,我是想学做衣裳。”
听到这话,桌子上的人都愣了愣,看向阮溪。
爷爷阮志高疑惑出声:“想学做衣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这个孙女连针线都做不好。
阮溪点头,“我得学点手艺在手里。”
阮志高道:“学他干什么?女娃子要什么手艺在手里?家里也不需要你挣钱,你有那时间把针线学好,在家再呆上几年,找门亲事嫁出去就行了,别没事找事做。”
阮溪听这话下意识不舒服,但没有呛阮志高,毕竟他是爷爷。
她用一种小而有些任性的语调,咬着筷尖上的米饭说:“我偏要没事找事。”
阮志高看着阮溪,“你还跟我犟嘴?”
阮溪还是那个语气,“你管不了我,我爱学就学。”
阮志高明显提起了一口气,但没说重话,脸色和语气忽一变,又说:“你想找老裁缝学手艺是吧?我还真不拦你,你就去吧,看人家收不收你就完了。”
说到老裁缝,八卦的话可以说很多,二婶孙小慧来了精神,接着话又说:“小溪你不知道啊?那老裁缝不是正常人,一辈子没娶媳妇,你知道为什么?”
阮溪搜索一下脑子里的记忆,没搜索到相关的,便问:“为什么?”
孙小慧道:“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