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皇后再次泣不成声,想抱住自己的孩儿,又生怕将他抱疼了抱碎了,“卿儿,莫要这般说,你且撑着,再撑一撑,父皇跟母后定能寻到能人治你的病!”
她与皇上结发夫妻,膝下只有卿儿一子,当成眼珠子般来疼。
若是卿儿没了……她只想想便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洪景帝狠狠咬牙,颤声,“什么不可强求?朕是天子,怎地就不能强求!来人,即刻颁朕诏令!寻坊间杏林高手能人异士,但有能医治太子之怪症者,在不危及社稷的前提下,朕可应允其任何条件!要万贯家财,要功名利禄,皆可!”
“皇上,奴才立刻去办!”大太监崔敬立刻躬身领命,脚步匆匆往外去。
太医正也于此时战战兢兢抬起头来,试探道,“皇上,下官有一师兄常年浪荡坊间,人虽不甚着调,但是医术却是极好,下官去信一封将太子病症告知,请他一并参谋参谋?”
洪景帝疲惫闭上眼睛,“准奏。”
因着太子病重一事,皇城的年节喜庆之上似蒙了一层阴霾。
皇宫里阴霾更重,不管后宫还是前堂,妃嫔跟百官们都不敢表现出喜庆来,平日连说话都小心翼翼放低了声调,免得被小人构陷。
皇上诏令颁下,张贴在各大小州城,一时间成为年节期间百姓最为热议的话题,连原州僻远小镇都得了风声。
林大山年后春耕前这段期间,仍在镇子上做短工挣铜板,这日回来后跟家里人说起刚听得的八卦。
“皇上膝下六子,最疼爱的便是与皇后生的孩子,早早就给这位皇子册了太子之位,没想到……唉,太子病重药石无医,皇上特下了诏令在坊间寻能人医治太子,暗里有说话不好听的,说太子命格弱撑不起天大的福气,注定了早夭短命,皇上是急了是以病急乱投医。要说能人,哪里的能人有皇宫多?那么多太医,竟没一人能治好太子的病。”
林二河好奇,“说没说太子得的啥病?”
“要是能知道得的啥病,就能对症下药了。京城传出的流言,到得咱们这儿山旮旯地方,还能有几分真切?流言里听来的只有太子五脏衰竭,但寻不出病灶,也不见中毒迹象……”说到这里,林大山摇头叹息,“难哪。皇上是明君,老天却没有好生之德。听说太子聪明伶俐性情仁善宽厚,也就比松儿柏儿大个三四岁,还是个小娃子哩。”
林婆子给老伴喂了药出来,搁了空碗往火堆旁一坐,“吉人自有天相,咱平头百姓离得天远,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