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开的门道,门框的铰链上挂着些残片。门已被撞开,向内倒在地板上。
我们走进去,尸体还躺在地上。普罗瑟罗先生是位中年人,一脸络腮胡子,鬓角已经渗出星星白发。贾普走过去,在尸体旁边蹲下。
“你为什么不让尸体保持原样呢?”他低声说。
医生耸耸肩。“我们当时没想到这不是自杀。”
“哼,”贾普说,“子弹是从左耳根后打入头部的。”
“确实如此,”医生说,“显然他不可能自己射自己,除非他能把右手从头后边绕过去,但那绝无可能。”
“你发现他是用右手紧紧握住枪的?顺便问问,手枪在哪儿放着呢?”
医生朝桌子一扬头。
“他并没有紧紧握住枪,”他说,“枪是在他手里,但是他的手指抓得不够紧。”
贾普说:“那就是死后才把枪放在手里的,这不难判断。”他检查了一下枪,“只发射了一颗子弹。我们会查验指纹,不过除了你的指纹,很难说会不会找到其他指纹。贾尔斯大夫,他死了有多长时间?”
“昨天晚上死的,我不能确定是哪个时辰,我可不是侦探小说里那些聪明过人的法医。据我估计,他死了有十二个小时。”
到目前为止,波洛还没什么动作,只是沉静地站在我身旁,观看贾普工作,听他提各种问题。不过,他面带疑惑,不时地抽动鼻子,好像在捕捉着什么气味。我也用心抽了几下鼻子,但没嗅到什么异常气味,空气似乎很新鲜。但波洛还是不时抽动一下鼻子,仿佛心里有什么疑团没解开。也许他的鼻子比较灵敏,能嗅出我嗅不到的气味。
贾普从尸体旁站起身来。波洛过去在尸体旁边蹲下来。他并没有检查伤口,最初我以为他在检查那只握枪的手,但很快我发现他注意的是袖口里的一条手帕,普罗瑟罗先生穿的是件深灰色的普通西装。之后,波洛站起来,但是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那条手帕,似乎有什么事让他想不通。
贾普叫他帮忙把门立起来。我抓住机会蹲下,从袖口抽出那块手帕细看。不过是条常见的白纱手帕,上面没有任何斑点或污迹。我把手帕放回原处,摇摇头,承认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其他人已经把门板立起来。我意识到他们在找钥匙,但是没有找到。
“这很能说明问题,”贾普说,“窗户是关着的,插销好好的。凶手从门离开,锁上门后带走了钥匙。他觉得人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普罗瑟罗先生把自己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