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许多人在这儿换得伤心,也有许多人在这儿办成交易,更有许多人在这儿倾家荡产!
俞慕槐他们坐了下来,王建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俞慕槐是醉翁之意偏在酒,一个和酒女打情骂俏,浪言诚语,一个却闷着头左饮一杯,右饮一杯,根本置身边的女孩于不顾。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俞慕槐已经有些儿薄醉。王建章却拉着那酒女,两人在商量吃“消夜”的事,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不知道他们还要吃什么“消夜”!真是莫名其妙!俞慕槐醉醺醺地想着,这本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不是吗?他身边那个酒女不住为他执壶,不住为他斟酒,似乎也看出他对酒女根本没兴趣,她并不撒娇撒痴地打搅他。他喝多了,那酒女才轻声地说了句:
“俞先生,你还是少喝一点吧,喝醉了并不好受呢!”
他侧过头去,第一次打量这酒女,年纪轻轻的,生得倒也白白净净,不惹人讨厌。他问:
“你叫什么名字?”
“秋萍。”她说,“秋天的秋,浮萍的萍。”
“秋天的浮萍,嗯?”他醉眼乜斜地望着她,“你是一片秋天的浮萍吗?”
“我们都是,”她低声说,“酒家的女孩子都是秋天的浮萍,残破,飘荡,今天和这个相遇,明天又和那个相遇,这就是我们。”
这是个酒女所说的话吗?他正眼看她,谁说酒女中没有人才?谁说酒女中没有高水准的人物?
“你念过书?”他问。
“念过高中。”
“为什么干这一行?”
“赚钱,还能为什么呢?”她可怜地笑着,“我们每个人都有个故事,你是记者,却采访不完这里面的悲剧。”她再笑笑,用手按住酒杯。“你别喝了吧,俞先生。”
“别的酒女劝人喝酒,你怎么劝人不喝呢?”他问。
“别人喝酒是快乐,你是在借酒涕愁,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我看的人太多了!”她说,“你看对面房间里那桌人,才是真的在找快乐呢!”
他看过去,在对面,有间豪华的房间,房门开着,酒女及侍者穿出穿进地跑着。那桌人正高声谈笑,呼酒买醉,一群酒女陪着,莺莺燕燕,娇声谑浪,觥筹交错,衣影缤纷,他们笑着,闹着,和酒女疯着。很多人离席乱闹,酒女宾客,乱成一团。
“这就是你们这儿典型的客人吗?”他问。
“是的,他们来这儿谈生意,喝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