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行之,永远不知可不可能。”他用铁枝在沙盘点了一段道,“这段河道,是我打算分配给有穷部的任务,总长一百二十里,其中借某条支流水道三十里、另有天然谷地十五里,实际需开挖七十五里,若有穷部尽全力为之,三年可否完工?”
宗盐眨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道:“假如是这样,有穷部近万人丁,留老弱在家,再留必要的人手保证田地不荒、有衣食可用,尽发青壮动工,差不多可以在三年内完工,但是……”
伯禹见宗盐欲言又止,又问道:“还有什么难处吗?”
宗盐一翻白眼:“有什么难处?难处太多了!首先您画的这一段河道,说是让有穷部负责开挖,那附近确实有有穷部的族人居住,但如今有穷部各分支散居各地,还有人离得很远。比如我华阴一族,要想扛着家伙赶过去,路上都得走一个多月呢!”
伯禹淡淡道:“相比二十年的苦难,走一个月的路不算什么难处。治水这条路,我已走了快十年了。”
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竟显得有些悲壮,也极富感染力。宗盐又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指着沙盘道:“就算有穷部挖通了这一段河道,可是也引不来大河之水啊?”
伯禹仍然很耐心地介绍道:“仅仅有这一段当然不行,需要下游新河道全部打通之后,再劈开贺兰山,方可引大河改道,然后再引河泛洪水汇入。”
“劈开贺兰山!”宗盐真的被惊着了。
伯禹:“我在大江治水时已劈开巫云山,如今治大河之水,未尝不可劈开贺兰山。但那已是最后之事,各部要把前三年的工程都干完。”
如此治水最大的难处是什么,其实不用宗盐多说,伯禹心里也清楚。他说用三年开出新河道,但各部心里皆无法确定,这三年究竟能不能完工、或者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完工?已渡过了长达二十年的灾后时光,各部刚刚开始恢复生气,众人其实皆思安逸。
如此大的治水工程,需要青壮离开已定居的村寨,重新投入长达数年的繁重劳作,难免会被视为劳民伤财之举。
治理大江、淮泽,尽管过程艰难亦耗费时日,但利益是立刻就能见到的,干多少事就能见到多少收获。但治理河泛之地,不到这么浩大的工程最后完工,谁也见不到最终的利益。
按伯禹的说法收获在三年后,可是如果完工不了呢?那么就没有任何收获!若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持续投入人力物力却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见到好处。
宗盐以棒顿地道:“此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