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
姜榕抬头看了眼,满眼惊艳,又低下头看小花,嘟囔了一句,郑湘没听清是什么,赶忙将沉甸甸的小花接过来,检查一番,转头问姜榕:“他没哭闹吧。”
“没有,小花很皮实,碰到了、摔倒了、见生人了,都不会哭,不愧是我的儿子,啊哈哈哈……”
郑湘闻言瞪了一眼姜榕,转身将小花抱到屋内用膳,姜榕跟进来。
用膳时,姜榕提了一嘴:“南齐的老皇帝腿一伸去了。”郑湘一顿,抬头问:“那新皇如何?”
郑湘知道姜榕有统一天下的志向,但若南齐新皇英明,只怕这统一要生出不少波折来。
姜榕嘴一咧,笑道:“黄口小儿,长于深宫妇人之手,不足为惧。”
姜榕说话没耽误他盛汤,郑湘见他神色如常,不仅没有为邻国的变动而忧心,反而有些得意。
郑湘喝完一口汤,道:“国之大事,务必谨慎。”姜榕连连点头,然后劝郑湘多用饭。
两日后,一队身份特殊的人进了京师,他们是南齐报丧的使团,正使谢长宁,副使郑怀仁。
数年前谢长宁出使来过京师,几年后朝代鼎革,北梁被北周取代,而他从鸿胪寺的主事变成了鸿胪寺卿。
进了城,车轮滚过坚硬的青石板路,谢长宁掀开车帘,看到道路两侧行人匆匆而过,脸上不见几年前的愁苦,路两侧栽着的高大杨柳,落下一片片树荫。
晴朗的天空澄澈透明,但谢长宁的心头始终蒙着一层阴云。南梁偏安一隅,不思北伐,但北周会南征。
自北周建立以来,军队屡次犯南齐边境,国主从一开始的惊骇,慢慢变成习以为常,他见到此景心惊胆战。
马车停下来,谢长宁收起多余的心思,下车跟着向导住进鸿胪寺。
他的副使是一位白胖的中年人,圆圆的脑袋,大鼻子蛮横地占据脸盘中央的位置,鼻子上是双眼皮的大眼睛,看起来和蔼客气。
相比于谢长宁的沉闷,他则自在许多。郑怀仁朝他微微颔首,然后和鸿胪寺的小吏寒暄起来,推攘之间塞了一个荷包,问:“老夫在长安有故交,不知能否出去探望一二?”
小吏笑问:“贵人的故交是谁家?何时去?我好回禀上官。”
郑怀仁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故交乃皇后母家忠敬候府上。当然是越快越好。”
小吏一惊,又问:“贵人与忠敬候有什么交情?”
“同宗,我乃忠敬候从叔,数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