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会议,只有三天的时间。
相对于后世一年中可以产生的庞大知识量而言,一百多年前的1888年,一年中新产生的知识少的可怜,所以三天的时间对于德国医学界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而且因为柏林电力供应少得可怜的缘故,一到了晚上几乎就是大家相互交流的时间。
这三天里面,约翰相当的忙碌。
白天去听其他人的报告,了解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医师和医学家们正在研究什么,到了晚上就是出席不同的聚会。对于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他不少人都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参会的寥寥几个外科医师更是如此,因此几乎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去休息。
不过忙归忙,约翰倒也乐在其中。
和“古代”的医学家们交流,对约翰来说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从一些人口中的研究上寻找到未来某些技术的影子,都会让约翰惊喜不已。唯一让他比较遗憾的是,这个时代的所谓医学大会就是个大杂烩,内外科不分,基础和临床也不分,所以经常会看到台上口沫四溅,台下一片茫然的情景……
一眨眼的功夫,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按照以往的管理,真正的大牛和中牛们都在前面两天露过面了,第三天是给近两年才名声彰显的医师们。而每次会议的最后一天,往往也是人气最为冷清的时候,因为不少声望较高的与会者都不太在意这一天的报告,而是提前离开。只不过今年情况稍稍有些不一样,因为下午最后一位上台作报告的人名叫约翰·亨特拉尔!
这个名字,在欧洲极富争议。
对于外科医师们来说,这个名字代表着外科新式消毒技术、局麻技术和阑尾切除术;而对于生理学家们来说,这个名字却代表着让人诟病的血型遗传理论和引起哗然的维生素理论。因此对于亨特拉尔先生的演讲,大多数人都颇有兴趣,更何况听说科赫先生和菲尔绍先生都表态下午要来,大家的兴趣自然就更高了。
因此第三天下午会议开始前十分钟的时候,柏林大学的礼堂中人头密密麻麻,几乎和第一天开幕的时候出席的人一样多!
“来了。”
随着一声轻叫,刚刚还闹哄哄的礼堂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科赫和菲尔绍缓步走进了礼堂,然后在诸多参会人员的问候声中一脸微笑的坐在了位子上。而随着这两位的落座,大家的目光迅速的转移到了讲台边上的一扇小门上面——那里是每次演讲者的准备室。